雍京城被攻陷後,部署於梅州明月峽北口的九十地困魔大陣,大概是崇國境內所存的最強地防禦法陣了,即便是秦世民位九境最巔峰之時,都未必能掙脫束縛,更不要秦世民重創在身了。
而鳩山河、季無雙、姬嘉年為了戲能演得更真一些,從雍京突圍殺出牯龍嶺時,也確確實實受到頗重的傷勢,兼之魔劫暴發十五年、雍京城被圍四年,雍京及玄元上殿所存的高級靈丹都消耗一空,以致鳩山河、季無雙、姬嘉年三人逃到安澤城,傷勢也沒有痊愈。
唯有朱溫一人實力完全無比,但以他位第五境的修為,又怎麼可能掙脫九十一困魔大陣的束縛?
看著陳海將都魔印、鳩真元胎等鐵證擺出,將隕神淵及太古魔尊的秘密,將太古魔尊從數萬年前借往生大陣就進行的布局一一道破,鳩、季、姬、朱四魔臉色皆是慘白,沒想到就這麼輕易就落入陳海與烈王秦冉所布的彀中!
然而明月峽北口的防禦太過森嚴,魔族急於解決掉雍京南麵的威脅,然而好集中兵馬對付北陵軍及七宗聯軍,明知此策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但還是想著一試,希望能將鳩、季、姬、朱四魔潛伏人族二三萬年的作用發揮到極致,誰能想到陳海早就進入安澤城等著他們?
鐵證難消,接下來自然沒有什麼好的,當即將鳩、季、姬、朱四魔的法寶、靈甲等都解下來。除了有九十地困魔大陣,雍京所存的近三十名位真君皆在大殿之中,也不虞這四魔能翻雲覆雨。
然而對這四魔的處置,眾人意見又有所不同,有人主張當場格斃,但還有不少人主張暫時保留其性命,然而將計就計,將南下魔兵主力引入埋伏圈裏予以重創。
“是殺是擒,皆不重要,但當務之急,還當盡快當眾公布諸魔罪狀,穩定軍心,再而請帝君禪位,以便殿下盡早登基主持大局,聯絡南、越國攜手清除魔奸、禦魔——這諸多事,最為重要,無一刻或緩……”符思遠力排眾議的道。
要是能將計就計,將南下魔兵主力引入彀中予以重創,自然是好,但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囚禁帝君、另立新帝,又將南黎柱國將軍朱溫直接扣押下來,倘若不將一切緣由跟下麵的將卒清楚,還想著將計就將,恐怕南下魔兵還沒有入彀,安澤城內的兵馬跟南黎防衛軍就已經先崩潰了。
雍京陷落,崇國境內殘存的人族勢力,軍心士氣就已經是岌岌可危,處於隨時就會崩潰的邊緣,當務之急還是穩定軍心、人心最為緊要。
“陳侯,你以為呢?”秦冉看向陳海,問道。
“一切但請陛下吩咐。”陳海對秦冉改了稱謂,也以此表示流陽宮以後僅僅是大崇帝國治下的一脈勢力而已。
實話,到這一刻,猶有不少人懷疑北陵軍及七宗擁立秦冉為帝的誠意有多少,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當下時局唯一能消除內耗、暫時彼此能夠信任、協同作戰的辦法。
大崇帝廷之下設北庭、安西、南詔、南黎四藩國,即便在熬過魔劫後,大崇帝廷及秦氏帝族的權勢也會被大幅削弱,但由於安西、南詔、南黎三藩的牽製,也不虞受流陽宮殘餘勢力影響最深的北庭藩國,會對大崇帝廷、秦氏帝族以及玄元上殿的諸族不利。
而將受流陽宮殘餘勢力控製及影響最深的北庭藩國繼續納入大崇帝廷之下,南國、越朝也不會受到直接的威脅,從而能安心繼續派兵進入大崇境內繼續禦魔。
“那就剝奪四魔身骸,煉其魔血以弱修為,將元胎禁錮起來,再細細挎問魔族還有什麼機密之事,是我們所不知的,同時鳩、季、姬、朱四族子弟、兵馬,分由符思遠、嵇元烹統禦……”烈王秦冉也當即決斷道。
鳩山河、季無雙、姬嘉年以及朱溫雖然乃魔胎異種,但這些年潛伏在玄元上殿,修煉、參悟的卻又是正宗的玄門真法,即便誘使秦世民修煉血煉殘法,但他們卻一點都未敢沾,就怕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