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別在破鏡重圓時(2 / 2)

楊鐵心抱著妻子,兩行熱淚流了下來,過了好一陣,才道:“你瞧我是鬼嗎?”包惜弱摟著他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總是不放開你。”頓了一頓,又道:“難道你沒死?難道你還活著?那……那………”

楊鐵心正要答言,忽聽去而複返的完顏康在窗外道:“媽,你怎麼又傷心啦?你在跟誰說話?”

曲非也聽到屋裏有男人聲音,而且那聲音還是才分別不久的楊鐵心,一時之間驚疑不定,隻道他們父女在王府迷了路撞到了這裏。連忙開脫:“你聽岔了吧,哪兒有什麼人?”

屋裏包惜弱也連忙道:“沒人,我動了。”

完顏康又停下聽了片刻,的確沒什麼聲音,抓抓腦袋頗為懊惱的樣子。

“真是我聽錯了……”說著就拉著曲非離開了。

屋裏兩人呼了一口氣,誰知完顏康等的就是這個契機,出人意料的殺了個回馬槍。就在他身邊的曲非都阻止不急,撞破門的那一刻,隻見屋裏兩人執手相看淚眼。完顏康隻當是包惜弱在這裏與別的男人私會,出離憤怒順手抽出曲非手中的佩劍向楊鐵心殺去。

完顏康這一劍來勢洶洶,毫無章法,隻是怒極了想要一劍了結了出現在母親房裏的“野男人”。可是屋裏的其他三人也不是死的,自然不會由得他亂砍。

楊鐵心不知這揮劍而來的人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子,隻知完顏康讓他和穆念慈受盡屈辱,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又被其撞破了和包惜弱的,所以盡管自知武功不敵也是起了殺心的。

隻是這房裏地方狹小,兩人都施展不開,眼看完顏康一劍就要劈上楊鐵心麵門,包惜弱痛心不已。隻道自己失節已是大錯,如今父子相殘,更覺是罪人,於是心一橫挺身掩住楊鐵心,隻想一死以贖罪。

突然插。進戰局的包惜弱讓完顏康手勢一滯,生生頓住去勢。曲非也適時一腳踢向完顏康手腕,吃痛劍脫手而出才讓包惜弱免此一劫。

但由於完顏康勁道太猛,沒有使出去的力全都震回手臂。待曲非回劍入鞘之後再來看他,已是一片慘狀,右手虎口被震裂,整個右臂血脈噴張,青筋暴起。額上冒著冷汗,臉色煞白,顯然是痛苦異常。

包惜弱哭個不停:“兒啊,這才是你爹爹啊,你本姓楊名康而不是趙王府的小王爺啊。”

此一句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躲在板廚裏的郭靖。心下十分歡喜,這次從蒙古南來他娘讓他辦兩件事,一是找到結義兄弟楊康,二是殺了狗官段天德。如今意外巧合之下找到他的康弟怎不歡喜。同時又羨慕著康弟的爹爹居然活著,而他卻永遠不會再見到他爹爹了。

然而他的康弟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麼歡喜。臉上表情驚疑不定,最後從牙齒縫裏的憋出出兩個字:“荒謬!”

包惜弱本來身體差,此番悲喜交加一回,又見兒子不肯認父親,一時間竟是暈了過去。

郭靖見此再也忍不住從板廚裏跳出來喝道:“你見了親生爹爹,還不磕頭?”完顏康躊躇難決。楊鐵心早已抱了妻子衝出屋去。穆念慈在屋外接應,父女兩人越牆而出。

郭靖不敢逗留,奔到屋外,正欲翻牆,豈料鼻尖勁風一掃竟是參仙老怪梁子翁追來:“小子,還我寶血來。”兩人便纏鬥起來。

曲非本來在意外之下聽了人家一樁秘辛,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心下感慨這皇家內院果真如戲本子唱得多是非啊,到處都是秘密。看向身邊的完顏康,隻見虎口處還在流血,蹭得衣服褲子上到處都是,整條手臂也腫了起來,可他卻似毫無知覺。隻是呆呆的坐著,嘴裏念念有詞。

曲非看著不忍心,取了手絹和金瘡藥簡單的給他的傷口包紮了一下,明傷易治,暗傷難愈。即便她是外行,跟著落瓷這麼多年的耳濡目染也曉得完顏康的手臂是傷著了經脈肌肉,好言相勸:“你這手臂得盡早醫治,不然隻怕整條胳膊都得廢了。”

完顏康卻好像完全沒有聽清她在講什麼,用沒受傷的左手捏住卻非的胳膊,牛頭不對馬嘴急切的說:“我姓完顏,不姓楊,我是完顏康,是大金的小王爺對不對?”那眼中的希冀和手上捉住她的力道跟溺水者抓住唯一一條浮木一樣。

遇上這等事,曲非就算平日再凶悍也不知如何安慰他,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對,我要去問問父王,父王一定不會騙我的。”

完顏康如夢初醒般向外走去,曲非看那跌跌撞撞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就這麼離開,於是也跟了過去,順便掩護他通過郭靖和梁子翁的戰場。

打鬥聲此起披伏,這,趙王府注定了不會安寧。

作者有話要說:某年一直在糾結,楊鐵心夫婦到底是死呢還是死呢,╮╭哎,這是個問題。

姑娘們,乃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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