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湖小住連三月(2 / 2)

“嗬嗬,武大夫不必過謙,不知令師高姓大名?”陸乘風還是不死心。

“家師複姓獨孤,單名一個虞字。”

陸乘風抱歉的笑了笑:“是老夫寡聞了。”隨即又是頗為失望的歎氣。

落瓷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起身告辭:“前輩當好生休養才是,切莫操勞神傷,七日之後晚輩再來府上叨擾!”

落瓷還要去慈安堂坐診,陸氏父子不好再留,是以管家捧上來一個小匣子遞與紫荊。落瓷猜裏邊應該是診金,也沒有推辭。陸冠英親自送他們出莊上船。

站在甲板上,見那遠山逶迤,湖水泠泠,先前積在心中的那點兒濁氣消散不少。想起歸雲莊那園子裏那錯綜複雜的小徑,知其是依奇門遁甲之術所置。一時興起,便問:“紫荊,你說他們那園子比起黃宣的手藝如何?”

紫荊遙遙的望了遠處的歸雲莊一眼,淡淡的道:“頗肖形骨,難得神髓!莫說黃宣,此等把戲就是婢子亦可勘破。”

落瓷頓覺壓力巨大,她都撿了些什麼人回來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對於一個靈鷲宮出身的皇家刺客來說,這些本領怕是必不可少的。

歸雲莊準備的診金甚合落瓷心意,是一串紫玉葡萄,顆顆瑩潤。落瓷翹起嘴角,盈盈一笑。妙手青衣愛玉成癡,江南人盡皆知。

合上錦盒,交予紫荊收好,順便在七裏香用了午飯才移步出門。臨走時順口問道:“近日可有曲非的消息?”

紅曲勾了一壺酒給了小二,抽空道:“昨兒晚上到的消息,曲小姐已到江陵,一切安好。”

“江陵……好,你直接回了她讓她取道襄陽去給師父掃墓,然後早些回來過年。年紀不大確是一年十二個月七八個月都漂在外麵!”

“咦……”紅曲放下手中的酒筒子,取了別在側襟的娟子擦手邊走過來:“主子今年不去拜祭?”

“這次是趕不及了,七日之後,便要日日為陸莊主施針,怕是走不開。隻有春上再去。”

這日是八月十七,月兒依然很圓。

由於陸乘風要日日施針,落瓷每日嘉興太湖兩頭跑也麻煩,所以陸冠英專門給她安排了個小院落歇腳。隻是這一住便是三個月。

住到重陽已過,住到海棠開敗,住到秋去冬來,住到嘉興下了第三場雪,曲非依然沒有回來。

臘月廿四,小年夜,夜空飄著小雪。

落瓷收針,大喇喇的呼了口氣。施針看著簡單,但也是極耗精氣神的事。更何況是三個月,連日不斷。還還好這是最後一次,接過紫荊遞過來的帕子擦了額頭的汗,落瓷便把一個瓷瓶交給陸氏父子。

“這是黑玉斷續膏,從明日起直接敷在舊傷處即可,不出半月莊主定能行走如常!”看著陸冠英小心接過瓶子頗為仔細寶貝的收著,落瓷還是很肉痛的,雖然收了人家一串紫玉葡萄。這藥膏極是難調製,這麼些年落瓷手中也不過才得為數不多的幾瓶。

這三個月來,陸乘風先是懷疑,而後一點點的感覺到自己腿部的變化後的震驚到現在落瓷說出這最後的用藥和結果,他情緒上已經沒了太多變化。隻是對讓落瓷羈留太湖三個月而感到抱歉,直說著感謝的話。

“莊主這是積年舊傷,調理肌肉活絡經脈花了些時候。若是新傷,隻這一瓶膏藥便可了。”

正客套著,隻聽崩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撞到了窗戶上。陸冠英聽到聲響在眾人的視線下打開窗戶,一團白影便竄上落瓷的肩頭,帶著室外的寒氣。

是曲非的信鴿。落瓷挑眉,取下信鴿腳上的羊皮卷,頓覺頭大。隻見上書:“行至金都燕京,喜其民豐物繁,遂羈留數日,芳春始歸,安好勿念。”

“武大夫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落瓷下意識的就想用手摸臉,她的不快就有那麼明顯媽?落瓷無奈搖搖頭:“舍妹頑劣,已離家數月,這次竟是連除夕都不準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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