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湖小住連三月(1 / 2)

最終,這一夜,落瓷還是睡了一個安穩覺。

陸冠英在跑出書房沒多久,就被陸乘風給叫了回去。

“怎麼了,爹?”

“夜深了,睡吧!”陸乘風看著手裏的藥方微微笑了,他都這般年紀了,居然還學小毛孩子一樣一驚一乍的。就算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又如何,反正人都在山莊裏了,又跑不掉。

由於頭天太累,落瓷這一夜睡得很踏實。這些年到處跑倒是沒了認床的習慣!第一天醒的很早,躺了一會兒實在睡不著便也不在床上耗著,起後略略的梳洗一番出門卻見天才剛露微光。然院子裏早有人影晃動,是空青在練劍。

落瓷開門的時候,空青手上的劍頓了一下。確定來人之後,隨即又舞動起來。落瓷也不打攪他,用手帕揩幹了露水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院子裏恣意飛揚的瀟灑身影,落瓷禁不住又一次鬱悶,前世在熒屏上看到那些武者是何等氣魄啊,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武俠世界,可老天爺卻是給了顆甜棗再打一棒,偏偏是個不能習武的身體。白白有一腦子武功路數卻隻能爛在腦子裏。

又看著空青練了會兒劍,落瓷深深的覺得望梅根本不能止渴,反而越望越饞,頓覺無趣至極。天邊遠山處已露出一片赤霞,落瓷站起來伸懶腰。此時空青也收了劍行至跟前看了她一會兒說:“今日尚早!”

落瓷眨眨眼睛,要這悶葫蘆開口說句話真難,說出一句那字也隻手能數的過來。

“反正睡不著,就起來看你練劍解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落瓷下意識的數了一下有十四各自,心裏就納悶了,為什麼她就沒那能力像空青把一句話練得短小精悍,而且還能清楚的表達意思。

空青沒接她的話,隻是看著落瓷身上的單衣蹙眉說了一句:“露重!”

落瓷也不覺得冷便說:“沒什麼的,這才初秋!你快去洗臉吧!”心想和空青說話挺不劃算的,他隻用說幾個字,而對方卻要用一串來表達!

空青沒再說什麼,提劍進屋,大概是洗臉去了。

待紫荊也起了之後,便有家仆送來早餐,雖然精致,但不對落瓷胃口潦草的用了些。

吃過飯,家仆收了碗筷,陸冠英掐著時間就到了。說是藥材已經準備好了,來請教下一步該做什麼。

“也沒什麼特別的,兩服藥分別熬了,一副內服一副外用。內服每日三次,外用每日晨昏用藥水泡一次腳即可。如此七日不斷,七日之後我再來,開別的方子配著施針!”

看陸冠英帶來的小廝蓮意小心記下之後,落瓷又道:“時辰也不早了,在下去看看莊主還得回慈安堂坐診!”

陸冠英拱手:“勞煩武大夫這般操勞,這邊請。莊上稍後便安排船馬送武大夫回嘉興!”

陸乘風依然還是在書房接見,隻是比起昨夜今日看來精神要好了許多。不過奇怪的是眉目間多了幾分急迫,落瓷以為他擔心自己的病情。於是好言寬慰一番,但顯然這位陸莊主和落瓷說話很是心不在焉。閑扯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問道:“不知武大夫是哪裏人士,家中還有何親人?”

這話問得唐突了,落瓷沉默,思想他這樣問緣何用處!

卻聽那頭陸乘風掩飾性的咳了兩聲道:“是老夫冒昧了,隻是昨日見武大夫的這張藥方想起了一位故人!”

平攤在桌上的宣紙被陸乘風細細的抹平了褶皺。指尖行至墨漬處帶著些許懷念的摩挲!

落瓷方才後知後覺的在心中倒吸了口涼氣,麵上還是禮貌恭敬答道:“晚輩是京西襄陽人,家中隻有一個妹妹!”

“襄陽”陸乘風慢慢嚼著兩個字,又問:“敢問令尊……”

不待陸乘風說完,落瓷便微微搖頭,頓了一下緩緩說:“不記得了,自晚輩記事起便跟著師傅住在山中。”

“武大夫年紀輕輕便藝術超絕,想必是師出名門。”

“師傅不過是個走江湖的郎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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