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夫看見她手中的魚,問清緣由也沒有責怪她,隻是吩咐妻子晚些時候拿些自家釀的酒給張大娘家送去。
“我去娘那兒!”落瓷見他問完了,不待他起另一個話題便借故滑下膝頭了。雖說他是這個小身板的父親,但是這個小身板裏麵可是裝了一個成熟的靈魂,就這樣和一個陌生男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她還是不習慣的。
武夫人從廚房裏走出來,邊係著圍裙邊對她父女倆道:“這麼大一尾魚,我們一家是吃不完的,不如你去把馮叔叔叫來一塊兒吃吧。他一個大男人,這幾日又是忙著給大家修犁補鋤的,這晚來怕是喝二兩酒就將就過頓了。”
“還是夫人想的周到,反正這會兒也沒什麼病人了,就我和阿瓷去叫他過來吧。”說著又把剛爬下膝頭的落瓷給一把抓了回來,樂嗬嗬的搖著輪椅往外去了。
“阿瓷沉的很,爹爹你放我下去罷,阿瓷推著你走。”落瓷很不樂意的宣告。
這話倒是把武大夫惹笑了,在落瓷的驚呼聲中雙手一把把落瓷舉得老高:“哈哈……我的傻阿瓷,你能有幾斤啊!”
結果硬是在落瓷反對無效下,臉不紅氣不喘的手搖著輪椅到了目的地。要知道落瓷之前查看過這個輪椅,乃是以精鋼鍛造,重的不行。比不得現代輪椅輕巧靈便,更何況懷裏還要抱著落瓷這麼個胖墩。
他們最後在一家打鐵鋪前停了下來,裏麵煙塵滾滾,他們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烤人,可見其內,溫度之高。武大夫安撫了在自己懷裏不停扭動的小不點,朝裏麵喊了一聲:“馮師弟!”
落瓷強了一會兒,見實在強不開去,隻好由她老爹抱著。不一會兒,隻聽裏麵的風箱聲停了下來,煙塵漸小,一個光著上身的年輕男人一瘸一拐的從裏麵走了出來,由於裏麵溫度的關係,他健壯的身體上滿是油光。更為奇怪的是他盡然拄著一隻鐵拐,腰間掛著一隻酒葫蘆。落瓷腦海裏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快得抓不住,她隻覺得這一個場景熟悉至極,好似在哪裏見過,具體是在哪裏卻又說不出。
想了一會兒,得不出個所以然,落瓷理所當然的把那感覺當做是這個小身板原本的記憶了。
“我這兒這會兒髒的不得了,你們父女倆又來給我添什麼亂!”說著喝了一口腰間葫蘆裏的酒,拄著拐杖笑著向他們走來。一把把落瓷給抱了起來對武大夫說道:“這孩子就是恢複得快,前些天還燒著滿嘴說胡話,現在又活蹦亂跳了。”
落瓷看著自己的小衣服被揩了一身的汗,欲哭無淚。
那頭武大夫已經開始訓人了:“阿瓷,怎的不叫人!”
那鐵匠豪放的笑了幾聲,一巴掌拍向了落瓷的小屁股:“哈哈……丫頭燒糊塗了?都不認識你馮師叔了?”
落瓷心裏內牛滿麵,臉上卻笑著摟住了他的脖子甜甜的叫了一聲:“馮師叔!”接著對著手指,嘟著嘴道:“馮師叔都不來看阿瓷,阿瓷好傷心,阿瓷生氣了!”
那人聽了哈哈大笑:“師兄,你瞧,你這閨女還有脾氣了!”
“還不快些下來,沒大沒小!”武大夫雖是說著責罵的話,語氣裏卻是透著濃濃的寵溺。轉而又語重心長的說道:“默風,我們師兄弟倆年齡相差不大,你若是肯讓你嫂子給你說門親事,孩兒怕也比阿瓷小不了多少!”
“我就是個打鐵的,誰能看得上啊!”語氣裏滿是不以為意。
兩個大男人聊了起來,落瓷心裏數起了小九九,梳絡起得來的信息。嗯,這個鐵匠是她老爹的師弟,而這鐵匠姓馮,叫默風。等等……落瓷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一個叫馮默風的拄著拐杖的鐵匠!好巧不巧的還有一個同為跛子的師兄……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有些又讓她消化不了。
“阿瓷,怎麼了?”
感覺有手在她眼前晃,她咽了一口口水,愣愣的看著自己這個英俊的爹爹:“爹爹可否告知阿瓷你叫什麼名字?”
那英俊爹爹聽著好笑:“這孩子,怎麼又忘了,爹爹的名字就那麼難記不成,”說著捏了捏落瓷的小鼻子,道:“聽好了,爹爹叫武眠風……”
剩下的話落瓷已經聽不進去了,這能是巧合嗎?如若不是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居然好死不死的穿越到了一本書裏,這本書名叫——《射雕英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