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腳步加快進入正題了,丫頭淚奔~~~
一夜的輾轉無眠。
對子瀟,這樣的夜晚,自與林莫然在那個早晨將話說白之後,已是習慣。
每日事務還是很多,每天還是很多應酬,很累,但每每疲憊不堪後,總覺得心頭壓著些什麼,就算在外喝多了酒也是難以入睡。
待有些睡意之時,已是日近天明。
正想著再睡些時候就起來去幾家商號看看,門已被輕輕叩響。
兩重一輕交替二響。
趙行。
這種聲音一響,表示有秘事報告。
來不及收拾,子瀟披上長袍起身開門,讓趙行進門來。
趙行見子瀟頭發蓬亂,眼中帶著血絲,一臉倦容,滿身酒氣,忙道:“打擾二爺休息了。”
子瀟轉頭看了看立鏡中的自己,確是頗為狼狽。抬手揉了揉頭發,子瀟從心底發出一絲苦笑,慵懶地搖搖頭,道:“無妨。什麼事?”
趙行壓低了聲音道:“爺,剛才江小姐來見了林莫然。”
子瀟一時沒回過神來,怔了兩秒,眉一皺,道:“今天什麼日子?”
趙行被問得一怔,但出於本能地張口便答道:“十月二十。”
子瀟蹙眉。
揚了揚手,示意趙行退下。
趙行正要走,子瀟突然喚住了他,“江天媛是怎麼進來的?”
趙行頷首,猶豫了一下道:“翻牆……”
子瀟啞然失笑。
“今天不用盯著他了,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替我把今天所有的應酬全推了,順便去商號間走走,有事讓他們先擱著,回來告訴我。昨晚喝多了,我今天白天哪也不去。”
“是。”
關上房門,子瀟想好好再睡一陣,卻在床上愈發輾轉難眠。
林莫然,江天媛,娉婷,張合年,一個個地在他眼前閃過。
無奈,起床洗漱更衣。
或許此時糾結在商場裏要比睡覺更讓人心安吧。
天陰得很沉,一整天都是陰沉沉的,沒有金光照映西天的黃昏,直降下了黑沉沉的夜幕。
從外麵看太白樓和平日裏沒什麼兩樣,燈火通明,賓客滿座。
若非要找些不同尋常,隻是門前的馬車停得多了些,一看便知是沈家又接了單有錢人的大宴會了。
二樓,最大的房間裏便是這群有錢人了。
“秦淮燒鴨幹絲。”
一個眉目清秀的紅妝女子嫣然一笑,素手捧上一個青花湯盆,輕輕放到桌子上。
七八個中年男人沒有一個把目光投向這個美貌的女人。
每個人臉上都是一派肅殺之氣。
半桌子菜幾乎沒被動過。
比起美食美女,他們現在更關心的是日後的命運。
似乎隻有張合年的一對小眼睛自這女子進門起就緊緊盯在了她身上。
在女子放下湯盆,盈盈一拜之後正要退下時,端坐在正座上的張合年開了口,“太白樓什麼時候開始有女人跑堂了?”
女子對張合年淺淺一拜,含笑道:“姐妹們都是聽三少爺的吩咐。”
意思是,這美人跑堂侍客的名堂是子韋想出來的。
這倒是符合子韋的風流性情。
張合年點頭,示意女子退下。
清了清嗓,張合年沉聲道:“這都沒有外人,今天的話也都不會傳出去,誰也不用藏著掖著。是自立門戶,還是跟督軍府,都說句話吧。”
短暫的沉默。
跟班的都向往老大那種說一不二的權力。
有朝一日成了老大才發現,不用做任何決定、不用承擔任何後果的日子是多麼愜意。
這群人也是一樣。
早年他們不是幫派小混混就是公門小蝦米,因為種種原因走上了倒賣軍火的道,之後,每天做夢的內容都是當了老大之後威風八麵說一不二的事情。
生意越大,位子越高,手下越多,話就越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