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甫一恢複知覺,就發覺腰腿酸軟,渾身疲憊得像是連做了三天的苦力,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經是換過了的,有著陽光曬過的氣息。身邊已經沒有人,隻有個淺淺的坑印,證明昨晚這裏有另一個人睡過。
林朗伸出手去摸了摸光滑的錦被,如果不是手底下截然不同的觸感,那他還會以為自己仍然在那個城市的窄小的套間裏,做著晝伏夜出的工作,用自己唯一還拿得出手的技能混口飯吃。而那個名叫李銘彥的男人也是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往往在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沒了蹤影,隻在餐桌上放好一份早點,留張字條讓他自己熱了吃。
可是終究還是不一樣了,昨晚的癲狂到了最後,隻剩下純然的□□,連心底那一絲殘存的溫情都變得不再單純。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呢?
他真的愛過那個男人嗎?還是告訴自己愛著,才能心安理得地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享受他霸道的專愛?如果真的愛這個人,又為什麼在麵對林闇的時候,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是因為他太好看?還是因為他那樣溫和的氣質,像是水流一般,可以撫平心中的不安。
林朗咬了唇瓣,抬起自己的雙手……
“阿朗,你醒了?”那個現在名為司馬銘彥的男人推門進來,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笑著走過來就要抱他起身。
這一切似乎與從前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換了個時代,林朗不自在地躲開了他的手臂側身下床,低頭綁好鞋襪。
“怎麼了阿朗?”司馬銘彥不解地看著林朗,而後了然似的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好啦好啦,我們有的是時間,以後我任你打罵,絕不還手,好不好?來,現在先吃點東西吧。”
“你總是自顧自把一切都計劃好,把我當個孩子。”林朗語氣淡淡的。
“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個傻得可愛又倔得可愛的小子,叫人忍不住想要關起來,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再不讓別人看到。”
果然還是這樣,洗臉的水已經涼了,林朗那布巾覆在臉上,悶聲道:“可我是我自己的。”
司馬銘彥一怔,笑道,“怎麼盡說些奇怪的話?這麼多年見不到你,我隻想你好好陪著我。阿朗,你就別跟我鬧別扭了。”
我的認真在你眼裏隻是鬧別扭?
林朗走到桌邊,漱了口,然後捏起一塊糖糕,明明是甜的,嚼進嘴裏卻有些微的酸意,他淡淡道:“銘彥,你說多年?你到這裏多久了?”
“三年了……”司馬銘彥歎息一聲,道:“我在這個沒有你的世界裏足足熬了三年,一閉上眼睛就是你那時候的臉……”
“銘彥,不用再說了,我現在知道了。”林朗道,“如果說我我對那件事完全不介意,那是騙你的。不如這樣,你幫我做一件事,當做補償我,好不好?”
司馬銘彥二話沒說,爽快應道:“阿朗要我做什麼,我一定做到!”
林朗自醒來後第一次笑了:“那就給我自由。”
司馬銘彥神色微變,然後強作鎮定道:“好,我答應你,從今天開始不限製你的活動,在臨武這段時間,你想去劉家幫忙,想去找嵇康他們都可以。”
“銘彥,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絕對不行!”司馬銘彥徹底繃了臉。
林朗輕笑一聲,道:“我說過我是我自己。銘彥,我不想重蹈覆轍,依舊當你的附屬品。這一世,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在我身邊,這就是你的生活。”司馬銘彥赫然站起身來,眼中是不容否決的神色,他強勢地抱住林朗,道:“阿朗,是不是因為我之前沒有保護好你,你害怕了?現在你放心,這一輩子,我會用我的性命來守著你,不讓你被別人傷害,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待在我身邊。”
“銘彥,我不是女人,我不需要這種保護,唔……”話未說完,林朗便被霸道地吻住了,身體整個被牢牢困在椅子裏,動彈不得。
司馬銘彥一手探往林朗身下,摸到那裏,嗓音中已經有了□□的沙啞:“你當然不是女人,你和我有同樣的東西……阿朗,你也摸摸我這裏……”林朗的手被強製地按在那個早已立起來的地方,隻聽那人喃喃道,“一碰到你,我便無法理智,阿朗,我的阿朗……”
又是一番密雲驟雨。
□□之後,林朗累得連小手指頭都動不了,隻能由著那個精力過剩的男人毫不饜足地撫摸著自己,語調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柔:“阿朗,不要胡思亂想。我從來沒把你當女人,可能以前我是忽略了些事情,讓你有了這種錯覺。不過這一世,我會好好的彌補你,我給你足夠的空間,你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交你喜歡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