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多媒體吧。”
“以後每次都發邀請函,想來的要提前兩三個星期做準備,等風頭稍微過一下,很多媒體嫌麻煩就不會來了。再以後,我們就不給不喜歡的媒體,還有上次沒回饋的媒體發邀請函了,幾輪下來,應該就沒多少記者追蹤了。”別看新聞記者在采訪的時候一個個凶猛的和棕熊似的,實際上卻都是怕麻煩的主兒。許多記者連文章都懶得寫,就讓受訪者自己撰寫。
80年代的媒體風氣正是飛流直下之際,楊銳也不介意利用一下。
他並不是喜歡自我隔離的學者,但是,課堂上的媒體是很沒有必要的,與其讓他們占據一個位置,還不如讓出空間來,多填補幾個學生呢。
楊銳的教學能力一般,但是,給有誌於生物學的學生們上上課,本身還是很帶感的事。想想三十年後,這些讀北大和清華的孩子免不了有許多成長為科學大佬了,見到楊銳,起碼也是聽過他課的學生。
楊銳想的很好,自覺滿足的將工作安排了下去,就到離子通道實驗室的休息室裏憩了片刻。
如果克隆羊也做完了,旗下的三間實驗室,一並北方製藥在內,雖然都在做各方麵的後續研究,卻都不是很需要楊銳的參與了。
科研人最需要的就是得到鍛煉。大部分的科研單位,都是無法提供鍛煉機會給研究員。
而機會一旦讓出來了,學者們的成長是非常快的。
就比如中國人做兩彈一星,要是論水平和積累的話,名氣最大的錢學森在頂級實驗室裏也不過是立足而已,遠沒有到執掌一個超級項目的程度。中方組織的科研人員更不用了,許多人甚至不具備本科程度,以至於要自學高等數學、高等物理、高等化學等等。
但是,不計工本不求成功率的實驗條件是非常變態的。
差不多水平的學者,在歐美國家的可能還沒有實操過兩次呢,國內就已經測試三五次了。
這樣的訓練模式,很容易就將學者的水平給拔上來了。
楊銳的實驗室也是這樣。
世界頂級的生物學項目,放在冷泉港之類的頂級實驗室,從頂級大學裏畢業的博士可能要等十幾二十年,才能等到參與的機會。
離子通道實驗室,華銳實驗室和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卻是放開了大家嚐試的。
如此幾年下來,訓練出來的都是獨當一麵的高端學者了。
再麵對一些邊角料的項目,楊銳基本都不用插手就能完成。
這段時間,大約也是項目負責人最舒服的時間。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這種舒服——
“楊銳,你怎麼躲在這裏睡覺了!”
蔡教授找到楊銳的時候,簡直是要氣急敗壞了。
“發生啥事了?”楊銳朦朧的擦著眼,慢吞吞的拍起來,將毛巾浸入門後麵的臉盆裏,吸飽了水,在臉上蓋了幾秒鍾,才清醒過來。
“你要做人體基因組計劃嗎?”蔡教授先問。
“是啊,沒錯。”楊銳並沒有掩飾的道:“您不是早知道了嗎?”
“那你還不用國庫的錢?你知道科學院現在都鬧成什麼樣了?楊銳,你可別想著自立門戶,在國內,這是行不通的……”
楊銳趕緊斬斷蔡教授的絮叨,道:“我啥時候要自立門戶了?”
“你不用公共資金,不是自立門戶是什麼。”
“不是,我隻是不用國庫的錢而已,和自立門戶遠著呢。”
“哦,這樣還好。”蔡教授不禁鬆了口氣,連連點頭:“這樣還好,這樣還好,你不知道,大家已經開始商量著給你湊錢了,恩,你計劃用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