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看,56年的生物學課本講達爾文和遺傳學,就隻米丘林學派,不講摩爾根學派。什麼是摩爾根學派,摩爾根就是養果蠅的那位,別遺傳學是從摩爾根閣下的研究中衍生出來的,就是後世的遺傳學也少不了摩爾根閣下的貢獻。楊銳當年做離子通道的研究的時候,找定的抖腿基因,就是果蠅的貢獻來著。
結果摩爾根閣下的遺傳學不讓講,隻能米丘林同誌的學。米丘林同誌的學術思想,簡單來,就是“人定勝”。他否認遺傳物質,也就是基因的存在,而認為通過外界的影響,能夠控製生物的性狀。當然,他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他是個園藝學家嘛,按照科學界的分類,園藝和學家本來就不應該連在一起來著,這種做盆景的人能有類似的想法其實很符合人設。但是,當蘇聯政府介入其中,並且進一步影響到中國在內的諸多國家的時候,這個園藝學家就很該死了。
國內的生物學教園藝學家的遺傳學,教到了60年代,再改版的生物學……嗬嗬,再改版的生物學主要教“三大作物一頭豬”!
讀大學的學生需要知道稻麥棉怎麼種,豬怎麼養嗎?根本不需要。
這就好像90年代以後,中國媒體最喜歡討論的高分低能了,好像大學生不會疊被子,就是什麼大的罪過了。會讀書不會疊被子的學生,自然會請一個會疊被子的前學生做保姆的,會不會疊被子又有什麼要緊呢?除非他讀到博士。
80年代的生物學課本,倒是開始講分子生物學了,偏偏講的錯漏百出。
不楊銳的水平如何,就他目前的聲望與對生物學的認知,吊打全世界輕輕鬆鬆。
唯一的問題,也就是吊打的人臉麵會不好看罷了。
中國的教材,並不是由學術水平最高的人來編寫的,也沒有那個必要。
對方甚至都不會邀請學術水平最高的來參與編寫或谘詢。
但是,如果水平最高的,主要要編寫一科的課本呢?
當然是拒絕了。
除非……你先將課本做出來。
這是正常人都不會做的事。高水平的學者本來就缺時間,更不會費神去做一本書來。
楊銳卻無所謂。
他做一本書的時間不多,反而是將之遞出去,花費了一些時間。
這東西是不能投稿的,甚至不能像是科普文那樣交給出版社,而是得造一番聲勢。
好在楊銳羽翼已成,邀請了幾位大牛,一並北大和中科院的蔡教授和伍洪波,寫了篇熱情洋溢的倡議書遞出去,幾位教材委員會的同誌就偃旗息鼓了。
在生物界人士看來,楊銳仿佛是去不務正業了。
甚至有人將他消失的一年,當做是他寫教材花費的時間,以至於有人專門寄了言辭懇切的信件過來,勸楊銳要一心學術莫分心……
楊銳在哭笑不得中,迎來了春節晚會,隻提前練習了10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