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一目十行的掃了過去,很快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情緒,就像是……某種自己設想了許久的東西,突然以更貼近自己思維的方式,在自己的大腦中炸開了。
對一名年代生人來,這種比自己還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感覺,太新鮮,太上癮,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叫這個……不,我要去見這個楊銳!”老馮匆忙收起茶幾上的報刊,竟是一副立刻要走的架勢,然後,又突然停住了腳步,一拍腦門:“壞了!”
“壞了?又怎麼了,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
“壞嘍,壞嘍……”老馮拍著腦門,圍著辦公室轉了兩圈都不停。
“事,事……”趙丹年拉住了他。
老馮搖頭:“你還記得黃衛平嗎?”
“怎麼不記得,鬼的很,前兩年回鄉,咱們還一起喝酒來著。他不是回了京城,進了什麼辦公室?那子高學曆,運氣又好,他怎麼了?”
“他昨打電話過來了,問起了這個楊銳。”
“啊?”
老馮歎口氣,道:“因為署名是河東省的,就問我知不知道這個人,我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你一次完成不?”
“我把我的推測給了。”
“啥推測?”趙丹年其實猜到了一點,他都不想問。
老馮直拍腦門:“你想啊,這麼多篇文章一下子出來,又都是很成熟的思想……我當時就覺得,這要不是常年奮鬥在一線的教師,要不是長期研究教育的學者,既然是你老趙的西堡中學的,又是黃衛平在問,我就了點自己的猜測,算是兩句好話吧。”
趙丹年臉都綠了:“你了啥好話?”
“我就……”老馮低聲道:“我就他很有可能是尚未平反的教育工作者,而且是長期以來,在繼續鑽研和學習的教育工作者。否則,寫不出這樣的水平,寫不出這麼大量又有質量的文章……”
“老馮啊老馮……”趙丹年氣的鼻子冒煙,站起來指著他,手點了又點,訓道:“你憑什麼猜測啊?你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你好意思,你們學校那個破電話,十次有九次打不同。”
“你就不能等等?”趙丹年的聲音跳的老高。
老馮額頭上也冒青筋,聽了趙丹年的話,卻是軟了下來,聲道:“黃衛平急著問,我這不是等不了嘛。”
趙丹年也稍稍冷靜了一些,奇道:“急著問?這事他急什麼?”
老馮垂下了頭:“黃衛平是正在開會,有人把楊銳寫的兩篇文章給拿了出來,當做典型,在會上了。與會者有好奇的,讓問一問作者的想法。”
趙丹年敏感的道:“什麼會?”
“我沒問,可能是關於新教科書的,也可能是教育戰線的務虛會……”
趙丹年嚇了一跳:“中央的?”
“要不然呢。我當時就想,機會難得,咱一句好話,這個楊銳不定少走多少彎路,也能幫人家追回一點時間,我哪裏想得到是學生,這怎麼可能是學生!”老馮的直拍手。
趙丹年啞口無言,好半才坐起來,道:“要不給黃衛平再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什麼?昨的會,現在肯定是開完了,給誰聽去,又不是黃衛平想知道。再了,這個楊銳是不是這個楊銳,還不清呢。”老馮腦子都亂套了。
“也許是會上有人好奇,正好問問,過了也就過了。”
“也許吧。”
兩人唯有互相安慰。不過,他們心裏都清楚,能在會議中途隨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