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的靈術,能夠隔空看物,隻不過,代價太大,她從來未曾用過。
如今,她想知道誰隔空在害蘇子斬,且還用這麼歹毒的巫咒之術。據她所知,懂巫咒之術的除了雲族之人外,還有南疆皇室。
不過雲族以靈力傳承,載萬物之靈,從來不屑於用陰毒的巫咒之術,而南疆,養蠱毒,擅於用巫蠱之術,巫咒之術也有涉獵,不過甚少流傳於世。
這麼歹毒的以生人血祭的巫咒之術,花顏還是兩世僅見。
她一邊追蹤,一邊暗想著,幸好蘇子斬抱著雲辰,雲辰是生的龍子風孫,是極硬極貴的命格,再加上本身就有靈力護體,又同時引了先祖們留在牌位裏的本源靈力,才護住了蘇子斬,否則,在施巫咒之人剛對蘇子斬施咒時,蘇子斬就沒命了。
生人血祭,地帶煞,大殺四方,何等厲害。
誰恨不得蘇子斬立馬死?
花顏心中隱約有個猜測,但不到親眼看到的那一瞬,她也難下定論。
雲族靈術,高巫咒之術不止一等,所以,花顏出手,巫咒之術瞬間潰敗,她循著巫咒之術追蹤到了施法場時,映入她眼前的是一處台的道場祭台。台上捆綁著的人是南疆公主葉香茗,台下施法的人是南疆王。而一旁站在祭台上的人是蘇子折。
是蘇子折用了葉香茗生人血祭,匕首插在了她的心髒上,而南疆王不惜殺親生女兒血祭,相助蘇子折來要蘇子斬的命。
花顏心中升起滔的怒意,瞬間以靈力隔空將巫咒之術打在了南疆王的身上,又轉手靈力化為利刃,淩空以氣為劍,對準蘇子折的眉心。
南疆王正在得意時,忽然麵色大變,“噗”地噴出了一大口血,瞬間倒地不起,而葉香茗,奄奄一息地看了一眼上空,嘲諷地對南疆王和蘇子折一笑,閉上了眼睛。
蘇子折看著淩空忽然從外對他飛來的劍,忽然麵上顯出狂喜,不躲不避,等著這劍對他次來。
有人喊,“大公子心!”
有人喊,“統領心!”
有人衝上前為他擋劍,被蘇子折一手揮開,“都給我滾!”
蘇子折衝著空大喊,“花顏?就是我,你殺了我啊!”
花顏臉色清寒,隔空的劍直指他眉心,毫不猶豫,毫不手軟,她今日就要殺了他。
蘇子斬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忽然感知到了什麼,抬手按住花顏的手,虛弱地,“不能殺他。”
花顏手一頓,劍停在了蘇子折眉心一寸處。
蘇子斬強硬地道,“以靈術救人,可濟蒼生,得上庇佑,以靈力殺人,會受罰。是蘇子折對我動手的話,他的目標不止是想殺我,估計是已經知道你在想辦法救我,他是想拉著你一起死,別上他的當。”
“他一定得知嚴軍師已被雲讓殺死,安書離、梅舒毓帶著的大軍已趕到關嶺山,他敗局已定,無論如何也不再是雲遲的對手,所以就想出這個法子,殺了我,同時讓你發怒殺了他,你受罰,也會陪我們一起死,而你若是死了,雲遲可還能活?也必死。他要的就是這麼一個結局,別被他算計了……”
“乖,花顏,你聽話,就將他交給雲遲收拾吧,不要髒了你的手……若因此你受罰,他就稱心如意了,你想想雲遲,想想雲辰……”
花顏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慢慢地撤回了隔空指在蘇子折麵前的劍,因這一番動作,她依舊受不住,心肺一陣撕裂的疼,轉頭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雲辰又“哇”地一聲哭了。
孩子的哭聲驚動地,卻漸漸地哭回了花顏的理智。
花顏緩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道,“雲遲一定會殺了蘇子折的,他這樣的人,還活著做什麼?死有餘辜。他若活著,理難容。”
蘇子斬見花顏罷手,鬆了一口氣,眼前一黑,身子一軟,栽倒在了床上。
花顏臉色大變,連忙扶著他躺好,忍著自己身上抽筋扒皮的疼痛,哆嗦地伸手給他把脈。
蘇子斬心脈上那一絲生機此時再也把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