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伸頭往書房看了看,拉著雲舒坐到書桌旁。
“春秀姐姐,你的字真好看,以前怎麼沒見你寫字了?”
春秀靦腆的笑笑:“我也記不清了,就憑記憶寫來著!”
“春秀姐姐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麼?”
春秀皺起眉頭,似是在仔細回想,可越想她的臉色越蒼白。雲舒懊惱的拍拍腦袋,拉拉春秀袖子,總算把她喚醒過來。
春秀一抬頭:“怎麼了,舒舒,怎麼這幅樣子?哪裏不舒服嗎?”
雲舒眉頭皺得更緊,春秀到底是不願提起,還是真了忘了前事?或者忘了一部分?
二人等到水誌誠回來,請啞娘通報一聲,便一起回家去。三人才出院子,書房的門邊開了,安夫子手拿兩封信,喊道:“啞娘,啞娘!”
啞娘放下活計小跑過來,安夫子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白色玉牌,和著信件一起遞給啞娘:“將此信送到驛站,叫他們連夜送往京城!”啞娘接過信件,行禮後匆匆出了院門。
回家路上,雲舒精神懨懨的,水誌誠看著心痛,時不時笨拙的說笑想要逗樂:
“舒舒,你看,那大鵝是白的!”
“舒舒,看,那兩條狗在打架”……
雲舒不忍抹老爹麵子,機械的偏頭去看,結果覺得老爹的話比那雞呀鵝的更好笑。春秀跟在後麵抿嘴偷樂,雲舒看看春秀,心下歎氣,為什麼春秀不是自己親姐姐了?
傍晚到家後,李氏聽說那擔果子賣了五兩銀子,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雲舒望著那一大錠銀子留口水:“娘,您不是說賣的銀錢全歸我嗎?”
李氏摸摸她的頭,耐心的解釋道:“舒舒啊,這銀子太大了,你帶著容易丟,娘幫你存著,以後給你添嫁妝好不好?”雲舒撇撇嘴,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李氏聽聞那苦果子也能賣錢,而且人家隻收幹果,立刻來了興致。她將二毛交給春秀,就興衝衝的找出個大簸箕,將枳殼果子一個一個的切開整齊的擺到簸箕上晾曬。
晚飯後,雲舒跟著春秀回房休息,春秀挑起油燈:“舒舒啊,你先睡,我再繡會兒帕子!”
雲舒躺在床上望著春秀的背影發呆,今天雖然喜事不少,得了銀子有了收入,不用砍樹也讓人興奮,但雲舒一直惦記著夫子的話,但願她不要是那個什麼林家的女兒!
林家?她突然想起上午買果子的夫人也姓林,還是來找女兒的,莫非那夫人就是春秀姐姐的親娘?雲舒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
她嘩啦一聲坐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春秀的側臉看,春秀發覺她的目光,放下帕子轉過頭來,微笑道:“舒舒,怎麼了?你也睡不著嗎?”
像,真像,特別是微笑的時候最像,雲舒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春秀發呆。春秀被她的樣子嚇一跳,拉起她的胳膊搖晃兩下:“舒舒,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皺眉也像,說話也像,真的好像!
雲舒被春秀搖晃好幾下才醒過來,脫口而出:“姐姐是不是姓林?”
春秀一愣,放在雲舒兩肩上的手頓住,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哆嗦兩下:“你…怎麼知道?”
轟~~雲舒腦中頓時亂成一鍋粥,真的姓林,春秀真的姓林!怎麼辦?春秀要走了?春秀姐姐要走了!
雲舒一把拉住春秀的胳膊道:“春秀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春秀表情變換幾次,然後輕輕的將雲舒摟進她懷裏:“舒舒啊,不管姐姐在哪兒,都是最疼你的姐姐!”
不知為什麼,雲舒很想流淚,剛這麼想她的眼淚果然就那麼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春秀輕輕拍著雲舒的背:“傻丫頭,別哭,乖啊!”
一刻鍾後,春秀輕輕給雲舒擦擦眼淚道:“舒舒啊,你怎麼知道我姓林?”
“我…我看那胭脂鋪子的名字,所以…,姐姐,你家是哪兒的?告訴我好不好!”
春秀皺眉想了想:“其實…我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叫林月嫻,還有被姓高的趕出來之後的事,以前的真的記不清了。最近偶爾能想起一點點兒,我們家好像有很多很多人,我娘總愛淡淡的笑,爹爹很嚴厲,還有很多丫鬟、婆子……”
春秀一點兒一點兒的描述,但都隻是些模樣不清的人影兒、偶爾出現一兩個畫麵;聽得出來,她記憶中的家定是個大富大貴之家。
“那還記得為什麼來雲霧城嗎?你一個人來的嗎?”
一提這個春秀就臉色發白,額頭直冒冷汗。雲舒趕緊打斷她,“姐姐,姐姐不想了,咱們不想了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