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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後,雲舒便將夫子的話放在心底,從未再提起;春秀依然每天笑眯眯的做家務帶二毛,李氏夫妻對此本就一無所知,自然不會提,這事兒便暫時就這麼放下了。
家裏那些枳殼曬幹了果然隻有七斤多,雲舒跟老爹把城裏的大小藥鋪跑了個遍。
雲舒發現,雲霧城裏的所有枳殼都是從外地進貨,看樣子多半就是從湖州來的。而且藥材這東西並不是越多越好,多了人家一時用不完,就想著買下來賣給別人,大量收購價格自然要低很多,少些還更好賣些。
雲舒摸好底後,跟老爹商量好說辭,找了城中最大的幾家藥鋪,每家賣兩斤,每斤一百五十文,得銀整好一兩。
拿到銀子最高興的莫過於李氏,其實她這一年都在憂心:今年為了生二毛,對麵山頂的土沒去種,原本要養七八頭豬也沒養,後山原本打算種的豆子也沒種,加蓋的兩間屋子要添用具,又多了二毛和春秀兩個人口,還有三叔娶嬸嬸、為大伯湊錢借錢等等。
這全都是隻出不進的賬,光靠老爹做工那點兒工錢和後山那幾畝荒地維係真有些吃不消!幸好有雲舒意外得的幾十兩銀子周轉,要不今年一家人真得餓肚子了!
現在那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果子又得了六兩銀子,比得上好幾頭肥豬了,李氏長長的鬆口氣,總算可以過個安穩年了!
快到年底,李氏和春秀要忙著做新衣服,漿洗衣服、被麵什麼的,雲舒趕集日子跟老爹進城先去看方氏,然後去跟安夫子學習;第二天又要將學到的東西教給水雲香和水雲蓮,大伯家的水雲秋偶爾也跑過來跟著一起學點兒,除此之外,便是自由活動時間。
李氏看她閑得發慌,本想拉她去學穿針引線、縫衣做飯的,可每次李氏一開個頭兒,雲舒就一溜煙兒的跑了,不到吃飯時間堅決不回家。
李氏嘮叨她幾次,她每次都是裝聾作。李氏見她反感也不放棄,每次吃飯時都要念叨:“舒舒啊,女子不會縫衣做飯怎麼行啊?以後怎麼伺候相公孩子了?”
雲舒刨兩口飯道:“娘,我要跟爹娘永遠在一起,不要相公孩子!”
水誌誠立刻高興的附和道:“好啊好啊,舒舒就跟爹娘住一輩子,哪個死小子敢來,我先劈了他!”李氏瞪他一眼,他趕緊閉嘴低頭吃飯。
“舒舒啊,女娃娃長大了都是要嫁人的,嫁人了就有相公孩子了!”
“娘,我還小,早著了!”
“不小了,等你長大了再學就學不好了,不會縫衣做飯會被婆婆嫌棄、妯娌笑話的知道嗎?”
雲舒無所謂的聳聳肩:“那我嫁個不需要縫衣做飯的相公不就行了?”
“嘿嘿,是啊,她娘,咱們舒舒這麼聰明……”老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娘親的眼刀封了口!
“舒舒啊,世間女子,有幾個不會縫衣做飯,就算是大戶人家的當家少奶奶,很多時候都得親自動手了,知道嗎?”
“不知道!娘,小姨不就什麼都不會?她不縫衣也不做飯,天天隻知道塗脂抹粉,不一樣過得好好的嗎?”
“呃!這個……”
一旁的春秀忍不住撲哧一笑,老爹也嘿嘿笑兩聲,勸道:“她娘,舒舒說得對,誰規定世間女子就必須得會縫衣做飯了?舒舒不願意學啊,你也別勉強她!安夫子常誇她聰明伶俐,說不定咱們女兒以後真能幹出一番大事了!”
“不管大事小事,總得穿衣吃飯吧?人家都是教孩子多學東西,哪有你這樣的?”
雲舒不滿的嘟起嘴道:“哎呀,娘,我什麼都會做了,人家成衣鋪子、酒館飯館怎麼做生意啊?我不學是給人家留條活路!”
“你……”李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春秀放了碗捂著嘴肩膀一陣顫動,水誌誠樂得哈哈大笑:“看咱們舒舒多有誌氣,小小年紀就開始考慮此等大事,了不起啊了不起!”
李氏無奈,不管她找什麼理由,都能被雲舒幾句話堵回去。多幾次,她也死了心,狠狠道:“好吧,你現在說自己小,等你不小的時候,我就算把你綁灶台上,也得親眼看著你學會了!”
雲舒無所謂的聳聳肩,哼!我是傻的麼?能幹巴巴的等著被綁上灶台?再說為什麼要上灶台?又不是烤乳豬!
李氏看雲舒那一臉倔樣兒就直搖頭,嘀咕道:“我怎麼會生下這麼個牛魔王一樣的女兒?真不知道她到底像誰?”
“娘,人家才不是牛魔王了,人家比牛魔王她娘子還好看了!”
幾人哈哈大笑,連李氏懷裏的二毛都跟著咯咯直樂!李氏總算徹底放棄了,之後也沒再提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