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在長壽宮央求了半天,太後就是不鬆口,這是她最喜歡的孫子,也是她看好的未來王位的繼承人,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大,選王妃就等於選皇後,豈能兒戲,況且澈兒曾遇高人,泄露天機,最好是過兩年再成親,這話,太後可是一直記著。
李澈也是欲哭無淚了,當初是怕太後著急逼婚,才編了這瞎話來堵太後的嘴,沒想到如今成了太後反對的理由。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自己給自己設了攔路障。
孫嬤嬤隻能看著幹著急,就沒見過殿下這麼擰的,殿下越是擰著,太後心裏的顧慮就越多,這就叫物極必反,殿下是最了解太後的脾性的,今兒個怎麼就糊塗了呢?
“殿下,您還是先回吧,容太後考量考量。”孫嬤嬤已經第N次勸說了。
李澈沮喪不已,這是他最後的路了,要是走不通,該怎麼辦?
孫嬤嬤連哄帶勸地把李澈勸了出去。小聲道:“殿下,您糊塗啊,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可能說定就定呢?您不如去找淑妃娘娘,讓她來跟太後說說,有個人轉圜一下,說不定太後能答應,況且,即便太後答應了,還有皇上那一關,淑妃娘娘在皇上那兒也說得上話。”
李澈如夢初醒,恍然大悟,拉著孫嬤嬤地手感激道:“嬤嬤,您真是我的好嬤嬤,謝謝嬤嬤提醒,我這便去求淑妃娘娘。”
孫嬤嬤看著殿下急匆匆離去,笑歎了口氣,轉回內殿。
太後心中煩悶:“澈兒為了那女子,什麼皇子的體麵都不要了,跟我這耍了半天無賴,瞧他那沒出息的樣兒,我就來氣,天底下好女人多的是。”
孫嬤嬤笑道:“那是殿下跟您親,知道您疼他,話說回來,這麼多皇子皇孫,就數殿下最孝順您,您生病那會兒,奴婢都瞧見殿下偷偷的流了好次眼淚,您睡著了,他也握著您的手不肯鬆開,幾天幾夜的熬著……”
太後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歎道:“你呀,就知道幫他說話。”
孫嬤嬤道:“奴婢不是要幫殿下說話,奴婢是實話實說,殿下一向不好女色,府裏妾室好幾房,也沒見他親近過誰,您不是為這事一直犯愁麼?如今殿下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可心的人兒,都這般求您了,可見殿下這回是動了真心的。”
太後道:“哀家不是不疼他,實在是,這個朱媛媛根基淺薄,如何當得起齊王妃?”
孫嬤嬤笑笑:“奴婢聽說,這朱小姐還是瑞福記的大管事,做生意很有一套,瑞福記落戶京都才多久,京都綢緞業六七成的生意都被她搶走了,這能耐,可不比楊晨差。”
“奴婢還聽說,京都的貴婦們跟她關係都不錯,尤其是靖南侯夫人榮氏跟她很是投緣,走的很近,能讓榮氏看上眼的女子,可不一般,要不然,秦王和魏王也不會把腦筋動到她頭上去,難怪殿下要著急。”
太後陷入沉思,照這樣說來,朱媛媛的確是個有本事的。
“太後,奴婢知道您是心疼殿下,一心想為殿下找一門有助益的翁家,可您不是找了這許久都沒找著合適的?如今姚家大權在握,朝中能與之抗衡的也就是顧相了,顧相之子顧恒本就與殿下親如兄弟,顧相的態度一直也是曖昧不明,但總不至於反對殿下。除了顧家,您想想,可還有哪家是合適的?”孫嬤嬤懇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