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沒一撇的大舅子已經夠直接了,誰知靖南侯更直接,坐在太師椅上盯了朱媛媛半響,開口便道:“方大人是你的遠親吧?就讓他出麵,盡早把親事定下來。”
朱媛媛差點沒站穩,這進展似乎也太快了。
靖南侯見他不做聲,以為這突來的驚喜驚的懵了,蹙眉道:“雖然你各方麵條件都差了些,不過我們靖南侯府本也不指望親家助益,更不想做那棒打鴛鴦的事,所以,就便宜你小子了。”
其實,這是他最初的看法,勉為其難的接受這個女婿,但今日在朝堂上,他已然看出皇上對這小子有維護之心,而且似乎在朝中人緣還不錯,除了姚尚書的後腿薑大人以及妒賢嫉能的江大學士給他丟了幾塊石頭,其他官員都不曾落井下石。
年輕有為,才華橫溢,有宋子楚這樣的清流砥柱為師,自己也算是能幹之臣,隻要不出意外,他日朝堂之上必有楊晨的立足之地。
他身為靖南侯,與皇室同宗,看起來身份尊貴顯赫,但卞唐重文治,武官向來不受重視,若非他的宗親身份,又有靖平海寇之功,隻怕文臣也不會把他這個侯爺當回事,看威武侯家的情形就知道了。
要是有了楊晨這個女婿,再花點心思和力氣扶植栽培,他日,靖南侯府文武皆重,景象可就大不同了。
至於姚家與楊晨之間的恩怨,相信他在姚尚書那還是有幾分薄麵的,改天請一頓酒,大家坐下來,道個歉什麼的,應該是可以轉圜的。
故而,靖南侯越想,對這門親事越發滿意,決定趁熱打鐵,先下手為強,免得朝中大佬們也盯上楊晨。
靖南侯正規劃著女婿與侯府光明未來的藍圖,隻聽楊晨道:“侯爺恩典在下感激五內,隻是,在下已有婚約在身,怕是要辜負侯爺一片好意了。”
“什麼?”靖南侯意外驚呼。
朱媛媛愧疚道:“在下的義父早在三年前就為在下定了親,雖是小家小戶的女子,但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悔不得,還請侯爺見諒。”
靖南侯出離的憤怒了,吹胡子瞪眼拍桌道:“你既有婚約在身,竟敢招惹瑤兒,你……你……實乃無恥之徒。”
朱媛媛心中哀嚎,這可真叫六月飛雪,冤沉如海,我什麼時候招惹你家女兒了?我怎麼知道你家女兒會看上我嘞!
“侯爺請息怒,在下並非無情無義之人,歆瑤小姐與舍妹相交甚篤,在下一直視歆瑤小姐為小妹,當真無他想,也不敢想,在下對歆瑤小姐唯有感激……”
“少在這裏說些不痛不癢,冠冕堂皇之言,今日在朝堂上,老夫為你正名,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內情,你若不娶歆瑤,你讓她以後如何自處?讓靖南侯府如何自處?這便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讓我們淪為京中笑柄嗎?”靖南侯氣的兩肋生疼。
本以為此事也算是水到渠成,鐵板釘釘了,誰知會生出這等變故,真真氣死個人。
朱媛媛汗顏,是啊,早知道,打死她也不跟歆瑤開這個口,以至於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窘境。難怪她有求於歆瑤,歆瑤反倒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