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鳴,風雨瓢潑而下,山風吹拂過他漆黑的長,一頭黑竟在瞬間變得雪白。最令人矚目的還是一枚方形銅片在他的頭頂浮浮沉沉,一縷縷黑色的死亡氣息倒垂下來。周圍眾人見狀,無不大驚失色,隻見此刻的秦凡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全身殺氣騰騰,麵容猙獰扭曲,就那麼環視瞪著周圍眾人。
眾人失色,那國師更是麵色幾變,最終還是下了決定。將手中長劍揮舞起來,吼叫道:“不好,他已經被那邪物侵吞了心神啦!怕是想要隻拿那邪物不傷人已是不可能了,為了正道,為了下安寧,還請陛下下令誅殺此人吧!”
皇帝聞言一怔,看向道人問道:“邪物?國師不是他擁有仙家長生丹藥嗎?”
道人緊緊皺眉,麵有難色,猶豫了片刻才長歎一聲坦白道:“對不起陛下,我蒙騙了陛下,這孩子身負令妖邪覬覦的邪物,吾身為正道龍虎道門掌門不得對普通凡人動手,但奈何妖邪左道之流已然打算出手,我這才欺瞞陛下,他身懷仙家丹藥可得長生。”
“你!”皇帝聞言臉上薄怒一閃而逝,握緊了拳頭,卻又想起這些方外之人的神奇手段,不由啞然,好一會兒才冷聲道:“那還要朕配合伏陵公主以及這一眾侍衛武將大費周章設局幹什麼,直接捆了這少年不是更好?”
“那是因為這邪物需得宿主徹底被絕望痛苦孤立方能顯露。”這時候,一身金色袈裟的狂月不知何時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深深注視著不遠處的秦凡,緩緩的道:“隻是對不起了秦凡,當日我師叔與一神秘邪道高手激戰,雖勉強取勝但卻重傷瀕死,最終將身上的遺物以及一枚從那邪道妖人身上的邪物紛紛交給了他,卻沒來得及留下半句一句的遺言竟就撒手西去,這事情本是秘密,卻不知為何在數個月前流傳了出來,整個修煉世界如今皆是各種流言蜚語,不論正邪都想要取得這少年身上的邪物,傳的久了,就連這邪物也成了能夠求仙得道的成聖藥引啊!”
那道人聞言微微歎息,長出了一口氣,原來這才是事情的真相。隻是害苦了這少年,令他家破人亡,不得已又導演了這一番事情,令他幾度傷心絕望,終於在今日不堪重負,怕是要痛苦崩潰了。而為了整個下蒼生,正道大義他卻又不得不這樣做,聯合眾多正道之人百般欺騙於他,今日為了那邪物不被妖邪之流得到危害蒼生。恐怕這不堪折磨的少年化為殺人狂魔,隻怕將來造成的殺孽,不會比如今任何一個大魔頭差。
雖然不知那邪物的作用是什麼,但細細想來隻怕和那轟動九州的白妖魔逃脫不了幹係,不得這少年將來又會是另個白妖魔。
一念至此,道人已在瞬間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就此放過這少年。如此,隻好不得不痛下殺手,心中道了聲“無量尊”,當即高喊了聲:“陛下,還請動手吧!”
皇帝聽著這國師道人命令一般的口氣,心中一陣不舒服,正欲開口話,忽的在一陣寂靜的九華山頂上響起一陣低低的慘笑聲。
“動手?誰要動手殺我?”
這聲音夾雜著慘笑,陌生而低沉,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帶著無盡的恨意,秦凡喘著粗氣,緩緩的,緩緩的伸手一隻右手,憑空做出抓握狀,便是在此刻,不遠處地上一直靜止不動的殘刀仿佛受到了什麼召喚似的,輕輕顫抖了下,竟“忽”的帶起一陣破空聲,被秦凡緊緊的,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狂月見狀,心神一跳,但還是強行穩住心神,開口道:“秦凡你,你怎麼會有了法力道行……”他還欲下去,但在瞬間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時間冷汗直流,忽的轉過身衝著九華山越聚越多的人群,大聲呐喊瘋狂吼叫道:“有修為的人士護著凡人離開,隻怕那邪物的作用便是催生人的另一麵,人有陰陽兩麵,而原本樸實老實的秦凡狀元怕他便是……”到這裏,他看了眼那風雨中手持殘刀的那個身影。高傲又孤獨,就那麼直直的站在懸崖邊上。
一人一刀仿佛麵對了整個世界。
狂月麵露悲傷之色,痛心疾卻仍舊舉起了手中金色的禪杖,繼續高聲大喝道:“怕是他真的便是那傳聞中屠戮下的白妖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