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錚……”陣陣琴音似金鐵交擊一般響徹在安樂王府,曾經華美的庭院珍貴罕見的株植早已化為廢墟橫在整個庭院,而安樂王伏念低著頭便是在雨中彈奏著曲子,時而粗獷,時而狂暴。WwWCOM
更加詭異的是此刻那瓢潑而下的雨水也仿佛受到了那琴聲的牽引和影響,隨著那一聲聲金鐵交擊似的琴聲,一滴滴雨水竟在伏念周身半寸的位置紛紛彈開,隨即崩濺出去老遠,打在地麵之上,登時遍地坑洞。
這金鐵一般的琴聲竟有如此威力!
而一人始終站在他的身邊,挺直著身子,麵無表情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又像是在聽候指示。同樣的,那些本該瓢潑而下的雨水打濕在這人身上,卻同樣詭異的雨不沾身。
這並非是那人實力強大,而是也受到了那琴聲的影響,“錚錚”的琴聲這時候卻陡然一轉,“倉浪”一聲,這調子有些突兀甚不和諧。而同樣那些被彈開的雨水這時候卻像是失去了那股牽引的力量,瓢潑而下將這兩個人全身打濕,淋了個通透。
“王爺……”伏念身旁的正是冷麵護衛陳景彥,有些擔憂的喊了一聲,卻被伏念揮了揮手打斷。
“那些方外正道是為了下蒼生,正道安寧。皇兄則是用百姓安居樂業來服滿朝文武和伏陵公主,嘿,真是大公無私,每個人都有一個不得不做這樣那樣的正義道理,嘿,難道就隻有那少年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伏念冷笑連連,竟也是知道九華山上的事情。
“這上古遺曲十麵你可聽清楚了?”伏念的聲音透過山風大雨清晰的回蕩在庭院中,然而卻並沒有應答。
半晌,他才歎息一聲,苦笑道:“他畢竟是我的皇兄……”好半才聽到府外“砰砰砰”幾聲響動,就算是瓢潑大雨依舊輕易可聞。
“唉……都是可憐人啊!”罷,站起身來懷抱著九弦琴打開了院門,隻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跪倒在府門口,她抬起頭來,額頭上有鮮血淋漓。全身被雨水淋漓打濕,長黏在身上,隻是看起來很可憐,因為寒冷而不住顫抖的身子在見到門口站著的那人後終於展顏露出了笑容。
“九弦琴真是難以控製,我資質太差彈奏不來的。”終於安樂王伏念將懷裏的琴遞到了一身紅色衣衫的那個女子手裏,低聲道:“去吧!他在等你!”
因為雨水的緣故,哪怕王府周遭皆是整齊的青石板路麵,這女子身上沒有汙垢泥水但卻依舊不美麗,但伏念此刻卻笑的很高興,看著那女子越走越遠,才道:“他終究不是一個人麵對這個世界。”
像是對著身邊的護衛陳景彥在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山風呼嘯,這雨水似乎又冰冷了幾分。
直到這個時候,狂月才猜測到極有可能那邪物很有可能會令宿主喪失理智,而使得催生出來的另一麵肆意妄為,不得那轟動一時的白妖魔真的就是那個質樸老實的少年人。
逼到懸崖邊緣上的秦凡忽然仰慘笑起來,聲音悲愴淒曆:“原來是為了我身上的所謂異寶,到底是什麼異寶還是邪物,還不都是你們的算數。”
他張開雙臂,仰嘶吼道:“好一個為了下安寧,為了正道,為了下百姓蒼生。真是慈悲心腸啊!難道就隻有我是個自私自利的怪物?”
他白舞動,神態瘋狂,那淒曆的聲音回蕩在地間,動人心魄,催人淚下。
場中無數人皆臉色大變,眼見著那少年竟如同瘋魔一般,又聽到狂月的大喝聲,不禁心神膽寒,一些膽之人已經在悄悄退走了,而就是在這個時候,皇帝“動手”二字也從嘴裏吐了出來,狂月想要製止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黑夜下影影綽綽無數黑衣護衛,在荒衛的帶領下,如同一股股洪流一般,衝向了秦凡,而此刻的秦凡仿若未覺,任憑那些人衝殺而來。
“噗”也不知是哪個的長劍最先衝了過來,見著這瘋魔一般的人沒有一點防備,一劍刺過去沒有意料之外的情況,一聲悶響,鮮血崩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