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金鑾殿上,為她正名(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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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近郊的別院前,一名女子正攙扶著司元絮從馬車上徐徐而下。伸手牽了牽衣裙上的褶子,二人緩緩行至了大門處。

兀自將四周探看了一番,女子才篤定的朝了司元絮道:“姑娘,確定是這裏不會錯。”

言語間,這女子已幾步上前叩響了院門。

看著一麵敲門一麵輕喚的秋憐,司元絮緊了緊手中攥著的白瓷小瓶鐦。

這些年來,若是他受了傷,總會習慣一個人悶著。自錦溪府他受傷後,她便一直都記掛在心裏。

而她手中的小瓶內裝的,便這是幾日來,她不眠不休的找了諸多大夫,甚至還有宮中的禦醫,為琊染準備的丹藥郎。

她雖與琊染一道回了盛京,但這段時日來,皇上對他器重有加,以至二人鮮少有機會見麵。

難耐心中對他的思念,她好不容易尋了機會出宮,便直奔他在盛京的別院而來。

此刻,看守大門的護院將門打開時,一眼便看到了秋憐身後的女子。忙將大門全數開啟,他朝司元絮拘了一禮,“司姑娘今日怎麼來了?我家主子正在前廳會客,要奴才先去通傳一聲嗎?”

司元絮,皇後膝下收養的義女,來曆不得而知。但她打小便進了宮,一直養在皇後身旁。

見護院欲轉身離去,司元絮忙喚住了他,輕笑道:“何須如此見外,我自己進去找他就好了,想給他一個驚喜。”

“這次出來,我順便給他帶了一些東西,你到馬車上找車夫去取。”

言語間,她已在秋憐的攙扶下,踏入了別院。在琊染剛回盛京之時,她曾來過一次,憑著記憶她朝了前廳的方向而去。

因心中掛念著琊染,她走得急切難免腳步會有淩亂。隨在一旁的秋憐看著微喘氣息的司元絮,終是忍不住開了口,“姑娘慢些行,這公子就在前麵走不了。你看,這才整好的發髻都有些亂開了,奴婢來幫姑娘理好。”

看著忽然頓住的女子,秋憐揚唇一笑,便伸手幫著她清整了起來。

早些年在宮中,公子的身份還未公布前,他一直被皇上秘密的圈禁在一處。

而那時姑娘尚小,卻已與他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

這麼多年來,隻要尋了機會,她就會瞞著皇後及貼身太監,帶上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去見他。

隨著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姑娘已出落得清秀可人,也逐漸到了適婚的年歲。而朝中大臣,更不乏有人向皇後求旨,望能促成她與自家兒子的婚事。

但卻被姑娘一一回絕,皇後不得已之下,隻說是要為阿絮尋到更合適的人家。

雖然在眾人麵前,姑娘都說自己並無心儀之人,但也隻有一直追隨在姑娘身旁的自己才知道。

姑娘的心,早已給了公子,所以她才會在公子出宮後,亦不顧一切的追隨了去。

目光轉向身旁女子,司元絮微有催促的問道:“秋憐,你快幫我看看現在如何?可會看上去精神不振?”

秋憐眉眼一彎,回應道:“姑娘已是美若天仙,公子見了必定喜歡。”

“不過,有一句話秋憐還是要提醒姑娘,公子雖與姑娘青梅竹馬一道長大,可姑娘卻從未對公子袒露過自己的心思。”

“奴婢是怕公子沒有意識到對他重要且又適合的人,其實就在自己身邊。自錦溪府後,公子便與罪女淩音走得有些近,姑娘還是要多加注意才好。”

兀自蹙眉思慮了片刻,司元絮凝聲道:“之前,他與淩音走得較近,我是知道的,那是因為他要利用淩音牽線尋到周岩。”

“現在,這般重要的時刻,他要與容修相鬥,因此救了淩音也在情理之中。總之,我與他多年情分,他心我心,不會因此而疏離生分。”

見司元絮轉身獨自離去,身後的秋憐微微一歎,也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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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盛京分別數日後,司元絮從未想過她心心念念想要來給琊染一個驚喜時,眼前看到的,卻是他將淩音攬在懷中,凝視著那女子的模樣。

男人這般帶有薄怒的眸光,竟讓她有些許的陌生。

她甚至不知,這個原本應在糧水局的女子,為何會出現在琊染於盛京的別院中。

一瞬,腦海中的空白讓司元絮根本無法思考接下來她應當如何,便隻得這般啞然的站在門口。

直到男人懷中的淩音率先發現了她的存在,才微有惱怒的推開了他。瞬間,三人皆是靜默無聲。

看著再度行至椅子旁坐落的琊染,司元絮凝思了片刻後,才跨步走了進去。

瞥了眼他手邊桌上特意為淩音而備的茶點,她的心一沉,可隨之便有一抹笑意映上了她的唇角。

從衣袖中掏出小瓷瓶,司元絮將其放在了琊染的手邊。看向一旁神色尷尬的淩音,她緩緩道:“怎麼?好像我來的不是時候,攪擾了某人的好事。放心,我隻是前來送藥,放下藥後,我便回宮。”

轉眸看向一臉淡然的琊染,她微凝了嗓音道:“前段時日,你在錦溪府找周岩時受了傷,你從前便愛在有傷或是生病之時自己扛著。”

“如今,雖說有了下人在你身邊伺候著,但我還是擔心他們笨手笨腳惹得你不悅。所以,我便親手備了一些丹藥給你,應是對你的傷勢與身子的調養恢複有一定幫助。”

言語間,她細細的打量眼前男人的神色。可他卻隻是沉默著,並未向往常一般斥責自己不知輕重,且說如煉藥這般辛苦的事,應讓宮中的太醫或是宮人來做。

心中不由的苦澀了幾分,司元絮藏在衣袖中的雙手已是緊緊的捏在了一起。

片刻後,她笑看了眼淩音,輕聲道:“既然淩姑娘已在別院住下,那便要麻煩姑娘記得按時催他服藥。”

“他這人素來都怕麻煩,生病或是受傷皆是自己硬撐,一刻也不叫人放心。”

收了話語,司元絮正欲轉身離去之時,坐於紅木椅上的男人才緩緩開了口,“阿絮,你離宮之事皇後知道嗎?”

一聽琊染的問話,她徐徐轉身,作狀抱怨道:“你現在才想起關心我了嗎?若是皇後不準我來,我還能帶著從宮裏特意為你而備的一車東西前來找你嗎?”

“皇後賜了我腰牌,好讓我可隨時出宮。自你這次回盛京後,便受到了皇上的器重。”

“皇後吩咐我說,你將要承襲王爺之位,日後為皇上效力必會極忙,所以她才準我可經常出宮來看你。”

嗓音中含了抹嬌嗔之意,她繼續道:“自回盛京我倆分別後,你便沒再來宮中找過我。”

“我還以為畫生你離了宮,身邊美人相伴,便把我這個宮中的老朋友給忘記了。”

微微皺起了眉,琊染凝著薄有笑意的司元絮,輕歎道:“真是拿你沒辦法。既然來了,你就留下陪淩音說說話,替她解解悶。想來你們兩個都是女子,必然能找到不少共同話題。”

言語間,他已起身朝了門口行去,“皇上召見,我這便要準備進宮一趟,晚上可能不回來。”

“阿絮,若是你能多呆幾日,就在別院先住下,我且進宮與皇後言語一聲。”

喚來護衛替自己準備將要進宮的馬車,琊染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司元絮囑咐了幾句。

片刻後,正待他欲要上車離去之時,司元絮神色急急的小跑著去到大廳,拿起了方才放在桌上的藥瓶。

將小瓶遞至男人手中,司元絮瞧著他將其揣進懷中後,終是展開了笑容。

一直注視著琊染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不見,這女子才轉身回了大廳。

此刻,站在一旁的淩音,將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而她亦是蘊了抹好奇之意。

司元絮是乃皇後的義女,怎會與琊染在宮中相識?且這二人看上去應是認識了許久。

她也是女子,自是看的出來,那司元絮喜歡的人就是琊染。

方才,這女子掩飾自己吃味的模樣,就如她那時對容修一樣。但不知為何,淩音竟有一抹添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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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金鑾殿。

站在光仁帝容辛身旁的太監總管莊羽,正朝了滿朝文武宣讀著聖旨,而其為的,便是跪在大殿中的男子,琊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幸尋得失落民間的曦王容蘇之子琊染,朕深感欣慰。朕與容蘇手足情深,自會一意而待其子琊染。現,賜琊染承襲容蘇王爺之位,封號,怡。”

莊羽剛宣讀完聖旨,琊染便三叩首,揚聲道:“臣謝皇上隆恩,皇上萬歲!”

看了眼一旁的莊羽,容辛微微頷首著開了口,“怡王,平身吧。”

此時,莊羽在他的示意下,緩步踏下高台,行至了琊染身旁。

將手中明黃的聖旨恭謹的遞至琊染手中,莊羽略帶諂媚的輕聲道:“奴才恭喜怡王終是撥開雲霧見青天,承襲了曦王的爵位。”

雙手接過他手中聖旨,琊染並未理會這男人,而是朝了容辛道:“蒙皇上器重,臣必定盡心竭意為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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