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他的笑容,明媚她心(1 / 3)

聽得琊染不容質疑的回答,淩音隻覺他似乎已不想再談此事。一口悶氣鬱結在胸口,她竟覺難受到上下都不得。

蹙眉打量著眼前男人,淩音見他修長的指正輕擰著木盆中的錦帕,而他微有生硬的模樣,一眼便能看出這男人打小便不曾做過這些事。

一番下來,地上已沾染了不少從木盆中飛濺而出的水,而有些水花還弄濕了他的衣袍,可這人倒是並不在意。

拿著濕潤綿軟的錦帕,琊染又踱步回到了床塌旁。見靠坐在床欄旁的女子正眸色專注的打量著自己,他微微一愣。

手腕輕輕一揚,他將掌中的錦帕遞至了淩音麵前。許久,她隻是淡淡的看著他手中的錦帕,遲遲不動郎。

她越是不接,琊染便將錦帕遞得越近。待這錦帕終是欲要觸至淩音的唇瓣時,她竟像是將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一瞬噴湧出來般瘋狂。

一掌揮掉了男人手中的錦帕,她繼而翻身將自己身旁的水杯,枕頭,懸掛的香囊等,但凡是她能觸碰到的東西皆狠狠的摜摔到了地上鐦。

一輪發泄後,淩音已是疲累不堪,因方才之舉扯動了肩上的舊疾,她痛得雙眉緊蹙。

伸手扶向疼痛之處,她微垂著頭,蜷著身子坐在床榻上,死死咬著雙唇,不發一語。

霎時,她耳畔響起了男人冷涼的嗓音,“發泄完了?若是不夠,這廂房內的東西任你摔砸。待你發泄完了,便吃掉桌上的清粥,穿好衣裳滾出去!”

身子一僵,淩音不敢相信這男人也會對自己有這般決絕的一麵。抬眼看向一旁負手而立的琊染,女子見他正冷眼看著自己。

就在這男人欲轉身離去的一瞬,淩音別過臉,揚聲道:“若是這般不願見到我,又何必煞費苦心將我從糧水局救出來。”

頃刻間,她身旁拂過了一抹輕風,那個欲轉身離去的男人已不知何時閃身到了她的身前。

雙手緊錮的扣上她的雙肩,琊染將她的身子強行扳了過來,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幽沉的眸中似有一抹暗流翻騰洶湧,琊染卻隻是冷冷的凝著她,不發一語。

待淩音教這般相對驚怔得不知所措時,他才用含了淺薄笑意的嗓音緩緩開口,“那夜,是誰倚在我胸膛,青澀的媚.惑著我,求我將她救出糧水局?”

見男人竟是這般毫不避諱的將那日的情景道了出來,淩音羞窘至極。

忽的揚起手腕,待她正要掌摑眼前這個冒犯自己的男人時,腕間卻被他一把鉗住。

似乎並不打算就此輕易放過她,琊染將嗓音沉到極致,吞吐著暖熱的氣息開了口,“今日,我就明白的告訴你。從我設計將你從糧水局救出的那刻起,我就沒打算再放掉你,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此刻,男人霸道強襲的模樣,就似要將她所環護在身上的保護殼給生生的撕扯掉,讓自己在他的麵前坦誠相見。

這般帶著情.欲與獨占的言語,讓淩音心中盡是不安。

她越來越讀不懂這男人的心思,甚至也預料不到接下來要發生何事,這樣的感覺,讓她心慌神顫。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刻意用冷漠無情來掩飾武裝著自己。在感情方麵,她習慣隱忍的忽視掉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仿佛也隻有如此,她才不會遍體鱗傷。

可最終,她也隻得追隨著自己的本能反應。掙動著教琊染擒住的手腕,她眼慌心驚的急急道:“你救了我一次,就當是我欠你的。日後尋了機會,我會還你這個人情。”

見眼前女子一瞬已變得慌亂無措,琊染輕笑間,忽然心情大好。

伸手將坐在床塌上的淩音倏地提了起來,他強硬的讓她跪在了床上。

指尖穿過女子輕垂而下盈柔發絲,他嗓音淡淡,“既然是你欠我的,今日我便要你來償還。”

猛的將她的脖頸朝自己麵前一壓,琊染在她的唇瓣觸及至自己唇間的一瞬,竟是狠力的反噬而上。

沒有第一次那般溫綿的親吻,也失了那刻撩撥的耐心,他隻是吮咬著她唇,強襲的逼迫著她與自己相纏。

唇舌間的痛麻盤恒不散,淩音在羞怒之下,狠狠的咬了他。

隨著一抹腥甜之氣在二人唇間無聲化開,琊染卻強襲的將自己的鮮血用舌渡入她喉間,讓她的身子裏也融進自己的命息。

皺眉抗拒著他的這般舉動,可那連綿在二人間的血色氣息,卻是愈發濃烈。

此刻,淩音早已分不清究竟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鼻端的空氣早已教他緊致的親吻盡數稀薄,她在這般強攻之下,心髒因卻缺氧而來的悸動,已是讓她酸軟虛力。

見眼前女子欲要在自己的吸索下,折了性命,琊染才終是滿意的離開了她的唇。

看著她因失氧而大口的喘著氣息,臉頰上更是為激吻而泛出潮紅的模樣,他垂眸淡淡道:“你欠我的,就用這個吻來交換,至此我們各不相欠。”

將手按壓在胸口,淩音抬眸看向轉身離去的男人,眼中盡是迷茫。

軟乏的用手整了整微亂的發絲,她將身子輕倚上了床欄。

片刻後,方才伺候她的那名丫頭荷苑便端了盆清水踏了進來。一眼看向坐在床榻旁低垂著眉眼的女子,她輕笑著將木盆放在圓桌上。

目光環過廂房內散落淩亂的物件,她不動聲色的將之一一收拾了起來。

緩步行至淩音身旁,荷苑溫言道:“姑娘,莫在心生愁鬱了,看荷苑來將你打扮一番,定會塞美江南。”

徐徐抬眼看向身旁蜜語巧言的女子,淩音淡淡一笑,“這話要用在別家小姐身上怕會很受用,但在我這裏怕是行不通吧。”

忽的蹲下身子,荷苑眉眼含笑的細細探向了淩音的容顏,“怎麼會,姑娘也是生得靈俏可人,隻是你不善裝扮而已。”

教女子這般直直的打量著,淩音倒是生了絲拘謹。瞧出她的嬌澀之狀,荷苑眸光一亮,“姑娘,若我將你扮得如月似花,主子定會歡喜。”

眉間輕輕一蹙,她正欲推脫之時,這女子卻一手挽上她的手臂,將她拉到圓桌旁坐了下來。

“別,我還是普普通通的模樣便好。”撐起身子,淩音剛要站起,荷苑卻一手將她按在了凳子上。

“姑娘莫急,咱美不美是一回事,給不給主子看那是另外一回事,你說呢?”

聽得她甚是俏皮的話語,淩音終是無奈的笑了笑,“你平日裏也是這麼與他說話的嗎?”

“不不,我可不敢這麼同主子說話。”眸中緩緩閃過一抹緊致之色,她微撅了嘴悠悠道:“主子平日裏性子素淡,甚少同誰言笑什麼,也從沒見他對誰有過特別的關照。”

唇角忽的一揚,她看向淩音專注的神情,挽起了水中的錦帕,開始替她擦拭著臉頰。

“但他對姑娘卻是不同,在你身上,他幾乎凡事都是親力親為。”看了眼盆架地麵濕潮的水漬,她繼續道:“方才主子也定是挽了帕子想要給你擦洗吧?”

眉眼輕輕一低,淩音淡淡的應了聲,“嗯。”

執起女子凝有深痕淺疤的手,荷苑輕柔的給她擦拭著,“想必姑娘之前定是受過不少罪,可你又何須如此倔強的苦了自己,又傷害關心你的人。”

細細的將她的指間擦淨,蘊上潤手的香膏,荷苑徑自道:“其實,主子對姑娘真的很有心。”

靜凝著自己教她整潤得細白芊芊的手,淩音眸中沉了抹淡淡的思緒。

“可我並不值得他對我如此,更何況我還有…”

不等她將話說完,荷苑便輕聲打斷了她,“姑娘,女人都是水做的,女為悅己者容。若那個人並不悅你,你的容色再美,他也不會去看一眼。”

“這世間,任何美好的事物唯有懂它惜它的人,才會讓它綻放出絢麗的華彩。”

聽得女子所言,淩音唇角輕凝了幾分,心亦微微亂了。

一手扶了她起身,荷苑將她帶至了銅鏡台前。看著在這女子打理下,自己清秀的容貌似有了光彩,淩音輕輕張大了眸子。

執起一旁的木梳,荷苑將她的發絲垂散在肩頭,開始悉心的替她挽髻順發。

看了眼鏡中神色微愣的女子,她一麵在錦盒中替淩音擇選著珠花,一麵開口道:“在姑娘昏迷的那段日子裏,我伺候完姑娘退出廂房後,常常瞧見主子在床榻旁守你許久,最後他若倦了,便是自己再到一旁的軟榻上淺眠。”

將一枚紫玉發簪插.入流雲髻中,荷苑微歎了口氣,“我方才進姑娘房間時,見地上散落了不少物件,想必是姑娘對主子置了氣。”

“但姑娘用心想想,對於主子在你身上付出的這般心思,姑娘這樣對主子,是否有些不近人情。”

拿起青雀頭黛替淩音緩緩描過眉間,她神色灼灼的輕語道:“荷苑說再多,也是旁人,這其間的種種還須姑娘自己體會。”

看著鏡中的自己在她的裝扮下蘊出了一抹耀眼的純美之色,淩音卻凝著自己的眼,思緒萬千。

長期以來,是否真的是她太過封閉自己的內心?她沉入了對容修的愛裏,不得自拔。

現下,有了一個男子對自己這般好,她竟會莫名的心慌,困惑與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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