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追的手帶著燙人的溫度,所到之處將傅明華融為一汪春/水,與他交融。
她的生辰在即,燕昭周歲也不遠了,他出生之時恰是先帝崩殂的時候,因此並沒有張羅,今年燕追早早就已經吩咐過太常寺,備下了燕昭周歲。
所以近來燕追進清寧宮的時間並不頻繁,兩人年少恩愛,她不忍再三拒絕,任由燕追在她身上點火,卻又防著將燕昭吵醒,便將臉埋在他懷中,半推半就催他去側殿。
她的性格嚴謹端莊,極少有出格的舉動,窗邊透進的陽光灑落在她凝脂般的肌膚上,她的一顰一蹙,都映入燕追眼中。她咬著嘴唇隱忍,身體被他折成喜歡的姿勢,任他擺弄。
洛陽裏清樂坊中,賀元慎正與高甚對飲。
以往與他往來的都是權貴子弟,如靖王府柳世先之流,有才華性情又溫和,好客卻又寫意風流。
賀元慎還是第一回與高甚這樣的人相處。
高甚年紀不小,比他的父親衛國公都要稍大一些,身材十分高大,不似文官,身上倒透出幾分武將似的灑脫。
他有心要拉攏賀元慎,自然幾句話將賀元慎哄得暈頭轉向的,不一陣功夫便拿高甚當成了至交一般親近了。
“竟不知高大人性情如此灑脫,若是早知,下官早就厚顏與大人往來了。”
樂坊之中跳胡舞的伎人跳得薄汗頻出,鼓聲越急,便轉得越快,婀娜有致的身段使人賞心悅目。
隻是高甚與賀元慎兩人都沒將目光落在這伎人身上,反倒對飲對酌。
高甚握著酒杯,目光卻仍清明,聽了賀元慎這話便笑:
“又非朝堂,左拾遺哪用得著如此客套,若不嫌棄,便稱我一聲‘世兄’便成了。”
兩人一番對話,又更顯親近,從清樂坊出來時,賀元慎已經有些醉了。
近來他心情不佳,難得有人陪同,坊中伎人胡舞不錯,酒水也佳,便放縱了幾分,出來時眼神都有些迷蒙。
他拉了高甚,兩人說說笑笑,等著馬車被隨從自坊中趕出,賀元慎正與高甚說話,不遠處卻傳來幾聲急促的馬蹄聲,似是朝這邊衝了過來。
清樂坊在洛陽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平時來往的客人並非普通人物,還少有如此衝撞的。
賀元慎皺了眉,笑著與高甚道: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外客,如此,如此莽,莽撞……”說話功夫間,那騎馬的人轉過街道一角,賀元慎還沒看清,下一刻這騎士卻來勢洶洶,一下撲到兩人麵前,手一抖,露出右手握著的一隻鐵勾。
高甚麵對著賀元慎,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來人的舉動。
他還正要張嘴說話,下一刻那馬上的人舉起了手中的鐵色,‘噗嗤’一聲勾入高甚頸後,從頸前穿透而出!
高甚臉上的笑意還未僵,隻感覺頸後一陣劇痛,還未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那血已經噴濺出來了。
賀元慎正覺得午後太陽有些刺眼,眯了眼睛想看清來人是誰,卻隻隱約瞧見一雙陰冷的眼,及濃密的胡髭,還未打量清楚,隨即便有溫熱的液體濺了幾滴到他胸口,在他淺綠的衣袍上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