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中了元娘,對東哥有好處,你想過沒有,”白氏此時盯著傅儀琴的目光冰冷的可怕:“但對傅家又有什麼好處?”
大家都是女人,都是為了丈夫兒子的。白氏對於女兒回來之後歡喜之情減了許多,伸手壓了壓鬢角:
“今日我將話給你放到這兒,你若求的是明月、明雅、明娜,哪怕就是明霞,看母女情份上,我也會允你。”她說完,頓了頓,抬起頭來表情冷靜的盯著女兒看:“但是元娘,我勸你死了這個心吧。”
“難道我嫁了出去,母親就不再當我是女兒了?”傅儀琴聽了白氏這些話,心中的火氣一波一波的湧了上來:“當初我能嫁治平,謝氏可以嫁我二弟,為什麼我的兒子就不能娶她?”
傅儀琴滿臉不快,氣得白氏夠嗆。
母女二人不歡而散,從後廂房中出來時,傅儀琴一臉怨毒的看了傅明華一眼,傅明華目光與她對上時,她眼神凶狠得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傅明華猜測,估計是剛剛白氏與傅儀琴在後廂房時,說了什麼事兒,使得傅儀琴不快。
從此時她盯著自己一臉怨恨的眼神看,十有八九應該是事情與自己有關的。
能與她有關,又讓傅氏如此怨恨,傅明華微微笑了笑,她猜測傅儀琴可能在白氏麵前想打自己主意,卻碰了個釘子,所以才會遷怒到自己身上。
今日傅儀琴提起兒子的婚事,當時望著傅明華的眼神就不對勁兒,故意當著她的麵說出來,便是存了某些心思的。傅明華當時就覺得不好,此時看到傅儀琴的表情,心中更加篤定。
她裝作沒看到傅儀琴刀子似的鋒利眼神,微笑著低垂下頭來。
傅儀琴心裏似貓抓一般,剛剛她與白氏進後廂房的功夫,傅其弦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白氏母女二人剛一出來,兩個丫環便打了簾子,穿著一身靛青色錦袍的傅其弦大步進來了。
外頭宴席還沒開,他已經喝得微熏了,人還沒進屋,他身上的酒氣夾雜著脂粉的香膩氣息便傳進來了,熏得謝氏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敷著白膩的細粉,下巴上的胡須影子也被脂粉遮住了,進門幾個丫環便悄悄抬眼盯著他看。
“大姐,齊氏不會說話,看在兄弟的份上,你不要跟她一般計較。”傅其弦一開口,傅儀琴冷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剛剛在白氏房中時,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卻被白氏一口回絕。
本以為娘家必定會幫著自己的忙,可沒想到母親最顧的卻仍是傅家。傅儀琴之前還覺得自己看得上傅明華是夠給娘家麵子,此時心中火氣未消。
再加上傅明華又是傅其弦的嫡女,想想自己剛剛受的氣,此時連對這個弟弟都有些不滿了。齊氏之前雖然惹怒了她,但還不至於讓她如此生氣,她不開口,一旁的白氏卻也不會容著她這樣,便手肘撞了她一下:
“弦兒在和你說話。”
白氏的目光中暗含了警告,傅儀琴強忍了心裏的怨恨,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