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齊元一番話出口驚嚇得眾人鴉雀無聲,片刻的安靜之後,朝臣又順坡下路的就朝著高月軒大道恭喜。
高月軒好看的眉目上有片刻的的變化,坐在身邊的米蘇欲言又止。
梁齊元看著高月軒卻對著米蘇道:“司徒將軍怎麼看?”
米蘇坐直身體,看向高台上的梁齊元一時之間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正想開口。高月軒卻將她的攔了下來,對著梁齊元道:
“多謝陛下隆恩,微臣夫人善妒,眼睛裏麵容不下他人。再則軒隻要有夫人一人就足夠了。”
高月軒皺著眉頭推拒,梁齊元卻不看向高月軒而是直接問米蘇道:“高將軍說司徒將軍善妒,不知是否汙蔑了將軍?”
見梁齊元問向身邊的人,高月軒下意識的捏緊米蘇的手掌,可是又被米蘇輕巧的拂去。隻見米蘇抱著懷中的小狐狸,豔麗的臉上綻放嬌豔的笑容:
“夫君是疼惜臣,所以才推拒陛下的好意。可是臣卻不能真的做了妒婦,不體貼將軍。將軍與那相府三小姐的事情米蘇也早有耳聞,今日正好陛下提及,米蘇也想成全夫君。多謝陛下賜婚!”
米蘇俯身一拜,真真是沒有半分不情願的樣子。
高月軒跪坐在她身邊,她笑著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將他打入深淵。她並不在乎他的身邊多一個人,甚至那人是柳絮雪。隻因為她的心也不曾在他的心上,她甚至還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請陛下收回成命!”高月軒忍不住冷了臉高聲道。
可是梁齊元哪裏會給他機會,隻當做是沒有聽見高月軒的反對,直接就道:
“既然將軍夫人都沒有意見,將軍就不需要介懷。朕看過了元宵佳節就是個不錯的日子,適合辦喜事。到時候高將軍的就把喜事辦了吧。”
梁齊元大手一揮無人再敢反駁,身邊的米蘇跪拜謝恩。高月軒簡直要將米蘇那筆直的脊梁骨用眼神射穿,他真想掏開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
一場宴會,幾家歡喜幾家愁。米蘇打著油紙傘散步在堆滿積雪的禦花園中,月夜下飄散的雪花潔白瑩玉,帶著月色的光滑。伸出手掌將懷中的小狐狸放在雪地上,米蘇蹲下身拍拍小狐狸乖巧的腦袋。
輕啟紅唇,眼睫微顫:“去把大白帶過來好嗎?”
“嗚嗚!!”小狐狸嗚咽兩聲快速竄出去,片刻便沒有了蹤跡。
不多久時間過去,米蘇望見禦花園的盡頭有一身著暗金色衣衫頭戴玉冠的男子迎著風雪走來。那男子麵上沒有麵具的遮擋麵容全部暴露在月光下,俊秀的臉龐籠罩輕微的寒霜,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氣勢與威嚴。
米蘇提著衣裙,舉著紅梅傲骨的油紙傘一步一步向那人移動。兩個人的步子都不快,一步一步走的十分隨意。一個從禦花園的東牆頭走過白雪覆蓋的青石板,一個從園子的西牆頭繞過結冰的湖水,來到兩廂盡頭的風雨亭。
米蘇眼中綻放笑意向梁齊元屈膝一躬行了一個女子的禮儀:
“真巧在這裏遇見陛下。”
梁齊元站在亭子中央背對著米蘇看白雪茫茫覆蓋的湖麵。那湖麵雖然是人工開墾,可是麵積卻覆蓋幾十裏地,周圍森林覆蓋。一眼望去竟然是望不見邊。
“難道不是你想見朕,所以叫小狐狸去請朕的嗎?”
梁齊元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米蘇隻看著他暗金色的背影挺拔得如同鬆柏一般。
米蘇將手中的傘合上走近亭子中,走到梁齊元身邊也如同他一樣將視線放在望不見邊的湖麵上去。
“若是你不想來,就算我親自去請你你也不會來。”
梁齊元側過身冰冷的眼神放在她的身上,說出的話嚴厲嗬斥: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站在朕的身邊與朕並肩!”
米蘇回頭對上他的視線,身體退後兩步作勢對他行大禮,兩人之間保持著足夠的距離。做足了君臣的本分,他是君,她是臣。
“臣逾越,陛下懲罰!”米蘇跪在冰涼的地板上,身姿筆直,豔麗的麵容上也籠罩一層冰霜。
梁齊元轉過身不看米蘇,披風下的手掌將小狐狸抱緊:
“朕不殺你,你也不要讓朕看見你。”
頭頂上的聲音響起,覺得一股酸澀的疼梗在胸口。抬頭看著梁齊元的背影,一時間真有一種今非昨,昨如夢的感覺。同樣的身體,一般的麵容,可人卻再不是那個人。
“末將是來向陛下請辭的。邊疆告急,末將作為梁國的將軍,自請披掛上陣,奔赴漠北!”
米蘇跪在地上道,聲音清冷,聽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