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群惡棍在這橫行了多久,但能肯定一點,他們的食物和女人,絕對不是靠雙手的合法勞動得來的。可是,這種行為,在風氣衰敗的工廠內,多贏得眾人羨慕,而非發自內心的蔑視。
鷹眼惡漢身後還有一張小木床,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女孩正蜷縮在床上,她周身赤裸,遍體鱗傷,尤其大腿內側,被人擰得淤血斑斑,青紅難辨。風幹的淚痕,凝固在她蒼白扭曲的臉上。而在她的屁股下,不斷流出白色濕滑的液體。從那呆傻的表情看,我知道她肯定已遭受多次強暴。
看著那個女子,我平靜的心緒突然有些難以自控,左肩上的匕首靜靜地貼在我下巴的位置,它仿佛也按不住殺氣,告訴主人它隨時在待命。
另外兩名惡漢意識到喝酒吃肉的同夥正在玩心計,試圖吸引我的注意力,他倆便開始蠢蠢欲動。我看出這兩個家夥想靠到床邊,摸出在床底下掖著的武器。
我失望地搖搖頭,忽地跨步縱身,踩上狼藉的酒桌。正在吃喝的漢子被嚇得急速後仰,張開的兩隻手猶如出水的鴨子撐動兩扇翅膀。
以木桌為二次跳板,我再次起跳,讓身體盡量高飛,騰起的軍靴被右腿高舉,酷似生猛的鐵錘,橫劈而下,打在一個惡棍的頭頂。他那光亮的腦殼上,霎時血湧如柱,粘稠的血漿在猥瑣的五官上漫延鋪展,猶如澆灌田地。
擊碎禿腦殼的右腳剛一落地,我右拳隨即揮出,身旁那個惡棍剛抽出獵槍,尚未來得及把槍口對準我,太陽穴上就遭受一記重拳。
一顆血淋淋的眼球,被憤怒的拳頭震擊而出,仿佛剛從母體產出的小章魚伸出幾根軟軟的綠觸角,滿身汙血地在地上蠕動。
兩個家夥在刹那間雙雙倒地,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我很了解自身的破壞力,在出手之前就料到他們會被打成這種程度。若打得他們鬼哭狼嚎,引來另外一些幫凶,恐怕真要去和杜莫做伴了。
窗外枯黃的野草和化學罐,還是那麼無精打采地佇立在陽光下。
那個攥啤酒瓶的鷹眼漢子,見我用拳頭出擊時身體的重心偏低,猛地把玻璃茬兒朝我的右側脖頸刺過來。我急速側身,躲過這家夥的攻擊,左手順勢攥住他攥酒瓶的手腕兒,右手握拳垂直上挑。
“哢嚓!”這家夥的手肘頓時被折成九十度,韌帶和骨頭粉碎性撕裂,不等他發出慘痛的嚎叫,我右臂的肘擊如閃電一般,直搗他的下頜。隨著“嘎嘎,咯吱”兩聲,這家夥臉頰一歪,脖頸後麵的脊椎斷裂,斜倒在兩具屍體之上。
我轉過身,慢慢走到酒桌旁坐下,眼神柔和地望著最後一名惡棍。
他目瞪口呆,仿佛一具死於驚嚇的僵硬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