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不知道,這是一種陷阱,意氣用事隻會讓事情更槽。這樣一來,兩隻半死不活的侏儒野人,都暴露在射擊白點上。我繼續等待,看誰還那麼愚蠢,硬要鑽進死亡的套子。
太陽光線強烈,曬得額頭掛滿汗水,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天黑前清理不掉這群小東西,想回到大船就很危險。畢竟,他們也能放出冷箭。
我爬下樹來,沿著峰頂往大船的方向跑,尋找兩岸石壁陡峭的地段,避免侏儒野人發現我,使它們直線攀爬過來。奔跑中,我感到上衣裏脊背直淌汗珠,炙熱的天氣很容易使人中暑。
我吐咽一下幹燥的嗓子,隨手采摘一片新生的薄嫩葉片,墊在舌頭下麵,刺激味蕾分泌唾液。
跑了好一陣,總算瞅見一段有利地形,我忙背起狙擊步槍,把阿卡槍換到手上。這離對麵峰頂較遠,大概百米距離,在此隔岸對射,再好不過。
在雙方武器射程上,小短弓朝我射擊,可謂雞肋誘惑,食之無肉,棄之有味。子彈則以偽善的方式,大大削減對方的有生力量。
對岸峰頂生長的植物,像禿鷲脖子上的羽毛,稀稀拉拉矮小猥瑣。附近也很難找到大石、凹坑之類的掩體,若要後撤進樹林,那也得跑二三十米。這個瞬間,子彈足可解決掉他們的小命兒。
我主動走出樹林,站在一塊兒突兀的岩角上,故意暴露自己給對峰的侏儒野人看到。模仿著侏儒野人交換食物時的吆喝聲,我呼喊了幾下,前方安靜的樹冠上,立即梭梭顫抖,滑溜下密密麻麻的小弓手。
我已經無法按原路返回,因為這群小野人會設下伏殺,將我射成豪豬的外形。
我不停的吆喝,吸引對麵山峰上的侏儒野人,它們上竄下跳著,衝擊到最靠近我的對峰位置,個個滿麵猙獰的拉弓放箭。
這一次,侏儒野人終於可將憤怒發泄在還擊上,漫天的箭羽直擊長空,密而集中的竄到最高點,像灰黑色的彩虹劃出弧線,朝我麵門落來。
來勢洶洶的箭矢,看得我渾身發毛,但我心裏清楚,這些原始的武器,局限性很大,當離我不到十米時,便成了強弩之末,如風中單薄的草芥。
見侏儒野人齊集擁堵在前突的峰角,該我出手的時機已到。“當當當,當當當……”平端著的阿卡步槍,激烈的嘶叫,宛如嘲笑那些墜下山澗的箭矢。隔著千米深淵,兩種誇越時代的武器,禮尚往來的交鋒。
看到我仍不在短弓的射程範圍,侏儒野人才恍然大悟,知道中了引誘奸計,忙抽身扭頭回跑,分散疊加在一起的身體。一顆顆勁猛十足的子彈像鋼筋棍條,戳串起他們的小身板兒,一擊斃敵四五個。
他們趴的趴,摔的摔,死傷大片。未中彈的侏儒野人,立直身子一味傻跑,希望進到樹林躲藏,沒有一隻懂得,伏地翻滾才有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