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狗頭雕撿回艙,又包些鱷肉幹兒丟給他。不出所料,他並未丟回新鮮的食人魚,而是又一次像先前那樣,包些石塊兒丟上甲板。為了不讓侏儒野人看破動機,我故意漫不經心的撿起包裹打開來看,極力掩飾內心的狂熱。
又是一模一樣的草繩,小籠子墜頭裏,一顆璀璨白耀的顆粒,晃得人目光不忍直視。這顆比第一顆小一些,大概0。8克。我沒敢多看,生怕來不及,交換不到侏儒小野孩兒身上的飾品。
拋上岸的破布包,裝的肉幹兒一次比一次多,侏儒野人忙得不亦樂乎,漆黑的屁股溝兒,似乎也有了微笑。池春靠過來,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停止,這種感覺,好比一家三口去動物園,妻子不允許丈夫丟太多糖果給猴子。
她不知道眼前的真相,隻覺得我在浪費食物,在可憐木排上五隻直立行走的野猿。我忙摟住池春,深深吻了她白皙嬌嫩的額頭。“親愛的,快會艙裏去,這裏危險,野人背了弓箭。”
三個侏儒小野孩兒的飾物,一抓在我掌心,立刻推翻了我先前的猜測。前兩顆是鑽石,毫無疑問。可最後三根草繩上,綁著的卻是蝌蚪大的紅寶石、祖母綠、藍寶石。尤其那顆藍色的,我不能確定,很可能是帕拉伊巴碧璽。
狙擊搶劫珠寶的恐怖分子時,我繳獲過一個包裹,裏麵正是類似之物。此刻,我第二次有幸,可以用手指捏著它們。
假如在沿街鬧事,流商走販的地界,見到這種紅綠各色的工藝品,一眼便聯想到惡俗,滿足虛榮心的贗品。
而眼前見證的現實,證明侏儒野人離這種製造業,最少上萬年的文明步伐。倘若野人一家的飾物,裹得都是鑽石,也許盆穀凹地附近有寶石礦藏。野人們吃飽後,在碎石溪流撿些類似之物,裝扮原始文化也不無可能。
可我手中齊集的寶石,差異巨大,小區域的自然地質,不可能同時形成並出現多種寶石。掌心的五顆寶石,隻有從寶箱裏抓,才能出現的如此巧合。滄鬼的屍骨,已被我扔進河中喂魚,難怪他不惜代價,非要尋回寶箱。
想到這,我以電擊的速度,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木排上的侏儒野人。他們越看越像鬼猴,我越看越是驚恐,越看越有槍斃掉它們全家的念頭兒。因為,另外九個寶箱在鬼猴手裏,他們居然接觸到寶箱,就和鬼猴存在瓜葛。
隻可惜,我沒有竹篙,否則定要駕著木筏尾行,偵察侏儒野人的部落。野人一家沿著溪岸,拖拉木排往上遊走去,猶如家庭式的纖夫。五顆寶石被我從草繩上摳下來,秘密裝進口袋。
回到大廳之後,我把飾品草繩扔在爐架旁,女人們就快過來烤火,得給她們做個障眼法。故意讓她們以為,我拿曬肉幹兒隻換掉這種不起眼的草繩。
進入彈藥庫,找塊小油布,嚴密包裹之後,便將這無價至寶塞進黑暗牆角的一個木洞。等我們離開大船時,我一定想法帶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