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生樹下的獸齒(1 / 2)

剛爬高三米距離,超大野豬已經狂奔到那棵樹下,它知道我一旦上了高處,就很難吃進嘴裏,所以像脖子患了癢癬一般,狠命撞擊著我腳下的樹幹。

“哼哼嗷嗷,哼哼嗷嗷……”野豬的尖叫,像戰鬥時的呐喊,一是想嚇唬得我兩腿發軟,二是要警告身側那隻黑亮的野豹,別爬下來分它一杯羹。

樹幹雖然不細,但由於高聳雲霄,也經受不住撞擊,左右搖晃得厲害。仿佛抱著的大樹不再固定,忽然變成了脫韁野馬的脖子,故意要甩掉我勾掛著它的手臂,掙脫一切束縛。

我的雙腿如盤坐打禪,使勁夾住樹幹,兩條摟抱著樹幹的手臂,就像澆過潤滑劑,在急劇的顫抖中,隨著重力慢慢下滑,整個身子好比粘在玻璃窗上的年糕,雖然看著滑行緩慢,但說掉就掉。

大腿的肌肉,狠猛地收縮,增大出兩倍的摩擦力度,使上肢空出一隻胳膊,對大船上的狙擊手做握拳姿勢。蘆雅和伊涼,雖然在四百米開外,但通過狙擊鏡,我那驚心動魄的遇險場麵,一定如同呈現眼前一般。

兩個負責狙擊保護的小丫頭,看到我停止射擊的手勢,有些不解。野豬迎麵而來時,她們是不可以狙擊的,因為我在槍口和目標之間移動奔跑。既然我沒射出衝鋒槍裏的一顆子彈,就說明一定有隱情。

手勢急速做完並縮回,整個臀部已經下滑了半米,再降半米,咬到屁股的可能性就會出現。野豬長得像高筒靴似的嘴巴,張開了足有三十公分寬,以它的攻擊習性和碩大的顎骨,隻要被它咬上一口,就如鱷魚那般,隻要頭還沒有被你砍斷,就非要咬下你滿口的肉不可。

兩顆骨白鋒利的獠牙,像深夜刺客口中銜著的彎刀,要是子彈打得野豬暴怒起來,刺激得它朝上一竄或一頂,我的屁股會像坐在鬥牛犄角上的西班牙勇士。

急促的慌亂中,眼睛向下側歪,看自己的身體和野豬的嘴巴還剩下多長距離。從這樣一個角度看,要比正麵直觀更叫人驚悚。它脖子上的鬃毛異常茂盛,一根挨著一根,長且硬,如豪豬身上長著的利刺,布滿脊背前端和耳朵下兩側的肥臉大腮。若是沒見過雄獅的人,首次見到它,定會產生猜疑。

超大野豬依仗身體的龐大和剽悍,加上暴跳如雷的凶煞氣勢,絲毫沒把那顏色比烏鴉還重、光澤比煤塊兒還亮的野豹當回事兒。

那隻黑野豹,本是和它在一起,待時機成熟,同時對我發起襲擊。可剛躥了幾步,就被這頭野豬嚇得停滯不前了,翹卷的尾巴也壓低了許多,正焦躁地在原地轉圈兒。看得出,兩個畜生不是第一次見麵,平時就決出了勝負。黑色野豹看著自己垂涎的人肉,馬上成了大野豬的美餐,卻絲毫沒有辦法,隻剩下保持距離,哼哼唧唧,時而抬頭望望,舔一下舌頭,欲望和膽怯的矛盾進一步激化。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