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個地痞並未主動靠近,他們的骨子裏本就很怯懦,隻能以原地發呆的方式,默認和放縱著痞子頭靠過來試探。這群家夥,若見我是一塊軟肉,馬上會一擁而上;若我來者不善,保持這種距離,隨時撒腿逃跑也不得及。
痞子頭硬著頭皮,前傾著身子向我靠近。
“給,你摸摸。”我又把口袋裏的手向上推了推。痞子頭像伸長脖子探食的鴨子,半彎著腰,剛想伸手捏我口袋裏的拳頭,我閃電般提起右腿,如掄過頭頂的砍刀,狠猛地朝他砍下來,腳後跟兒的力道,正中他鼓著兩個鵝蛋似的後腦。
“啊,吧唧……”隨著一聲慘叫,痞子頭頓時像一攤牛糞那般摔到潮濕的地上。後麵幾個同夥兒,一眼便從我的動作中看出,這遠非普通的馬路打架,更不是花拳繡腿,那股勁風和速度,是用來實戰殺人的。
沒等我落穩腳掌,胡同口響起一聲女人見鬼時的尖叫,人跑得空空如也。
“起來,這可是好東西,再看一眼。”趴在地上的家夥,像吃過毒死老鼠的貓,脖頸一聳一聳的,胃裏那些白吃進去的酒飯,不住從口鼻噴出。
蹲下身子,我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欠麵館的錢,我替你還好了。我不要你的錢,隻要你把以前吃的那些,像今天這樣,一點點地吐出來,直到兩不相欠。”
說完之後,我便離開了那裏,直接回了營地。一個月後,我正在訓練的時候,聽隊友告訴說,有家麵館出事了。
是那幾個混混對中國麵館實施報複,他們深夜用磚頭砸碎麵館的玻璃,再用灌滿汽油的啤酒瓶點著了火往麵館裏扔,想燒毀裏麵的一切。幸好及時報警,麵館裏麵的人總算是還平安。
這使我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有頭無尾的事情。店主報了警,襲擊麵館的幾個混混被抓起來沒幾天,又放出來了,而且他們又荒唐地去麵館白吃白喝,準備著第二次實施報複。
第三天深夜,我摸到那個被我砸中後腦的家夥住所。他不知在哪兒找來個墮落女孩,兩人正熱火朝天地鬼混,床板的咯吱聲,掩蓋了我推窗潛入的聲響。
確認周圍的環境和人數後,我如猛虎般跳到他床前,左手揪他頭發,右手剜進他赤裸的大腿根部,一把將這家夥抄起,舉過頭頂,狠狠扔向幽暗的牆角。
那個快要進入高潮的墮落女孩,剛要發出尖叫,便被我一把捂住嘴唇。“聽清了,你不亂喊亂叫,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她聽我說的話,意識到我的來意,忙瞪著驚恐的眼睛不住地點頭。
我抽出軍靴裏的匕首,嚇得赤裸的女孩縮在床角,猛抖了一下。在東南亞,有很多像眼前這樣尚未成年的女孩,她們多是混血的孤兒。她們的父親,多半是來自歐美那些遊客,在騙取當地女子的感情,弄大她們的肚子後,便夾著尾巴消失了。好些無辜的生命出生後,又失去了母親,隻能在孤兒院裏長大。
我並沒打算將那個地痞直接摔死,所以有意克製了力道。這家夥一定自以為是了,誤認為上次栽在我手下,是中了圈套。
因為,他審視過我當時的穿著,見我的身體資質稀鬆平常,絕對狠不過他掄酒瓶耍匕首、雞血沸騰狀態下的打架本領。所以,才敢肆意去報複與此事並不相幹的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