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蘆雅的子彈擊中了我(1 / 2)

第二條即將撲上來的鱷魚,可能看到前麵這條鱷魚捷足先登,馬上能將我咬進嘴裏,遊得更加急切和興奮,重心都有些發飄。

“砰!砰!砰!”大船再次傳來狙擊步槍的聲音,這條鹹水鱷脖子上的鱗片也飛濺起來。但這條鹹水鱷比我正用樸刀瘋砍的第一條,要小許多,子彈的衝擊力輕易將它掀翻了,這使它的威猛瞬間崩潰,躺在水裏像條仰麵朝天的壁虎。

握刀的手臂,由我求生欲望的刺激,血液早已燥熱,但我及時克製住了自己,舉起刀等待第二條鱷魚翻過身子來,與我展開肉搏。

“咯咯咯……哢嚓……”隨著聲響的逼近,我的後背和脖頸,像被無數牧羊人的細鞭梢兒齊齊地抽打著,火辣辣地疼。要不是肩上扛著用皮筏裹著的水狼,起到不少抵禦作用,這種疼痛的麵積會更大。

樹冠倒下帶來的傷害不比鱷魚,樹倒了,便不會再有危險。因此,我沒敢回過頭去看樹倒下的情景,生怕自己錯誤判斷了鱷魚的數量,遭受伏擊。所以,我眼睛始終看著前方的水域,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

“後麵!後麵!後麵……”伊涼在河中央的甲板上一蹦一蹦在跳起來,抬起胳膊指向我,她那副焦急的樣子,恨不能從甲板上跳下來,對著我的耳朵喊。

樹冠砸不死我,就給出條生路。這個交易,並未是我料想的那麼公平,而是暗含了陰謀。樹冠上發出的瑟瑟聲,從腦後傳來。

“砰,砰砰……”大船上緊湊的槍聲連連傳過來,第三撥子彈在我耳邊呼嘯擦過。蘆雅這丫頭,沒嚐試過狹小範圍的遠程守護,也可能是伊涼催得急躁,使她有些心慌,無法平心靜氣,這丫頭控製武器的細長小手,發生了細微顫抖。

蘆雅通過狙擊鏡,肯定也已經看到,子彈眼看要擊中她保護的目標。這對她來講,是執行守護任務以來最大和最糟的一次失誤。

腳下的這隻鹹水鱷,凸鼓眼睛的眉弓,被生猛的樸刀剁得雙雙凹陷,整個頭部猶如澆了榨碎的番茄。更多的鱷魚或遊在明處,或躲在暗中,正在窺視著我。這不是在島上的山洞裏,也不是在穀頂岩壁,我們沒有地利可選擇。即使站在大船的甲板上,也隻是給了人一種相對安全,而實際上,比陷入大泥淖還恐怖。

軍靴踩著的橫木下,震蕩出的水波泛起的不再是土黃,大量食人魚的粉紅色鰭尾,像收網出水時露出的驚慌,拚命攪動起來。砍成半死的鱷魚,被其他水中的魚兒啄食著,開始艱難地朝深水移動。

“嘶嘶……沙沙……簌簌……”各種分不清從哪兒發出來的聲音,暗藏殺機,令我全身的汗毛豎起來又伏下。此刻,我不能像伊涼那樣,大喊著讓蘆雅持續開槍,拋開擊中我的顧慮。蘆雅也是進退兩難,她用抖動的手舉著狙擊步槍,不能不開槍,但她要麼用這枝槍保護我,要麼打死我。

我若大喊一聲,告訴蘆雅毅然開槍,多半會刺激身後的危險來得更快。此時此刻,我不敢輕易回頭,隻得小心蹲伏,收縮重心,幾乎踡縮成一團。這種身體的暗示,大船上的蘆雅和伊涼隻要有一人看懂了,我就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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