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陽:“……咖啡來了請坐。”
秦觀:“我覺得身為一個電影工作者,我們應該有驗證事實的勇氣。”
丘陽:“……秦觀,請坐。”
看到丘陽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秦觀終於收起那些不三不四的心思,笑著坐了下來。
回到工作內容上他就立刻很正經。丘陽和他說了很多類型片的特點,秦觀一邊聽他說,一邊忍不住注意到丘陽說話時尤為認真,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與歲數不相符合的沉穩。從唇齒間迸出來的詞句利落而充滿力量。丘陽對邪典電影有過很寬泛的了解,他說起典故、人物和音樂特色時一點都不枯燥,反而讓人很想一直繼續聽下去。
丘陽:“大部分類型片的配樂都不像你這個demo那麼大氣。類型片本來就是小眾的片子,邪典片更加小眾,所以……所以……秦先生,你在看什麼?”
秦觀看丘陽說話的神態看呆了。
待丘陽問他時秦觀才略略回神。好在他臉皮厚得爐火純青,立刻擺出猥瑣笑容:“你猜?”
丘陽受不了,直接衝他翻了個白眼。
秦觀絲毫不覺得自己打斷了丘公子興致勃勃的講解有多麼不合適。他喝了口咖啡,心裏那隻貓又在毛毛地亂動。
“讓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秦觀伸指抵上丘陽下巴,將他臉微微抬起。
丘陽盯著他。
秦觀手裏的咖啡沒放下。丘陽取下了他手中的杯子,另一隻手將抵在自己下巴上還故意撓來撓去的手指抓住。
“秦先生說話要算話。”
隨即丘陽探身過來輕輕吻了他。
秦觀對丘陽有色心但色膽不大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丘陽比他略高大。他酷愛身段柔軟的男孩子,喜歡白淨麵皮眉目秀氣的對象,所以對於丘陽這種在體型上可能壓製他的人,雖然身材棒棒噠長相帥帥噠但也——敬謝不敏。
所以秦觀被丘陽嚇到了。
丘陽吻得很輕,本來就是開玩笑的性質,深了反而不合適。
兩人唇部柔軟皮膚相接觸才不過一瞬,丘陽就立刻離開了。秦觀驚呆了,一動不動。
丘陽看到他明顯受驚的模樣,心裏有些壞念頭竄出來。
於是他又探身過去,這次還伸出舌頭在秦觀唇邊舔了舔。秦觀唇上帶著微淡的咖啡香氣,至少丘陽自己並不討厭。
然後下一刻他就被猛地站起的秦觀掀翻了。
“臥槽尼瑪!”秦觀把丘陽撞倒,躍身坐在他身上,扯著他領帶,“姓丘的你……”
被他壓在地上的男人神態自如地盯著他。花架被撞得搖搖晃晃,秋千嘎嘎響了一會又緩緩靜下來。
秦觀腦子裏亂七八糟蹦出一堆罵人的話,但是看著丘陽那張毫不慌亂的臉他一句都罵不出來。
從來隻有他主動吻別人,哪裏有過自己被別人偷吻的經曆?
秦觀憋了一肚子惡氣又不知怎麼發泄,漲得腦袋發疼,呼哧呼哧地在丘陽身上喘氣。
丘陽抬手摸摸他下巴,語氣特別輕佻:“你臉紅什麼?”
臉紅什麼臉紅什麼臉紅什麼……
秦觀衝到碎紙機前抓出那一把碎成條狀的紙片,把支離破碎的“丘”字揉成渣渣。
他秦觀縱橫情場這麼多年,何曾有過臉紅?!還是被一個吻給弄得臉紅——秦觀被千年道行一朝喪的悲戚感狠狠擊中,連續幾天都緩不過來。
等稍稍冷靜下來之後,秦觀看著地上被自己亂扔的紙片,拿了掃帚回來默默清掃。
這時辦公室的門敲響了:“秦哥。”
“什麼?”
“歡世那邊來人,說和你有約。”妹子聲音興奮得發顫,“是丘陽。”
秦觀:“……”
妹子:“秦哥?老板?”
秦觀:“我不在。”
妹子:“他說他不在。”
門已經被推開了。丘陽笑得優雅,還衝妹子頷首:“知道了,多謝。”
秦觀站在自己辦公室中央,袖子捋高了,手裏還拿著掃帚和簸箕。丘陽笑眯眯盯著他,反手關了門:“秦先生,我是歡世的代表,過來跟你談談《胡桃夾子》改編劇的合作問題。”
靜了片刻後,秦觀在心裏盤算著要扣那姑娘百分之五十還是六十的工資,轉身放好掃帚簸箕,平靜地坐在了丘陽對麵:“好,談。”
丘陽笑道:“不用緊張。隔得那麼遠,我又親不到你。”
秦觀:“……”
丘陽:“你怎麼又臉紅了秦先生?”
秦觀:“談合作,談合作好嗎?特麼是過來談合作的你管我臉紅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