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如畫緊緊摟著他,什麼都沒說,有些話說了也是白說,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在保護她,在憐惜她,雖然他性子冷漠,殘酷,卻在他冰冷的內心裏有了她一方天地。
揚起小臉,不想讓自己露出可憐他的模樣,便大大的展開笑顏,輕鬆歡悅的意識在他腦海中回蕩:
“赫離蕘,這可是你說的,此次回去一定要解決掉,否則,看我不饒你。”
赫離蕘捏了捏她紅潤冒著汗珠的鼻尖,眸底閃過憐惜,他怎可不懂她的心。
“好,如畫,隻要你不害怕我,什麼都好,什麼都依你。”
“怕你,赫離蕘,自從你遇見我後,可曾見我怕過你?”詩如畫挑著眉,得意的樣子令赫離蕘沉重的心徹底放開來,多了一抹輕鬆,就好像壓在身上的一塊大石頭突然沒了,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暢意。
“是,你最厲害,好了,我們走吧,要趕在天黑之前進城。”赫離蕘手一揮,手裏浮現一件冰蠶雪絲紅袍。
“你身上那件已經壞了,換上它。”
詩如畫嗯了一聲接過紅袍轉身就要躲到樹後卻被赫離蕘一把抓住,在她羞澀詫異中,赫離蕘親自為她脫去破碎的紅袍,手中光芒一閃,破碎的紅袍化為一片碎末飄散在空中,展開紅袍穿在她身上,眼底流動著前所未有的溫柔,詩如畫嬌羞的凝望他,深深的輕輕的凝望著,彼此之間好像隻有呼吸,平穩的呼吸,寂靜的空氣中,蕩起一層層令人眷戀的漣漪。
“知道你喜歡這件紅袍,我便命人多做了幾件。”赫離蕘嗓音特別溫柔,溫柔的仿佛水一般,劃過肌膚劃過心房,手落在她肩上,輕輕摟她入懷。
當他們趕到城裏時,天已經黑了,趁著天幕的點點星光,秋夜挾著涼爽的微風而來,晶瑩的星星在無際的天字閃爍動人的光芒。
漆黑的街道,偶爾會有別家燭火點亮,但也不能為空無一人的街道照明,打更的老頭敲鑼喊著: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這聲過後,偶爾燭火的人家也滅了火上床休息,街道上更加的漆黑,沒有月光隻有星光卻也不能為這夜間點亮一抹亮度。
忽然,卷起一陣風,呼嘯而過,嚇得打更老頭哆嗦著身子四處看了看,眼見周圍黑漆漆的心更加顫了幾下,腳步加快,很快消失在街道上,他是打更但可不是賣命。
驀地,整齊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響起,聲音不大略微有點動靜,一半夜喝完酒要回家的路人醉眼朦朧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街上的一排排死氣沉沉的士兵,腳下趔趄,身子一下摔倒在草屋後,酒一下子就醒了,他膽顫心驚的露出眼睛看著直直從眼前走過的一排排士兵,再揉揉眼睛,他確定自己沒看錯,是士兵,可是,這些士兵怎麼都好像沒有實體,號線更是透明的啊,突然好像想到什麼,嚇得臉色瞬間煞白,哆嗦著手腳悄悄隱藏在草屋後,卷縮成一團,閉著眼睛向天禱告,希望這列陰兵快點離開。
陰兵借道的故事他聽過,還是從老一輩人嘴裏聽到的,此刻,當他真正見到時還是嚇得麵無血色,待那列陰兵消失在街道盡頭他才瘋一般爬起,向著家跑去。
詩如畫站在客棧的窗前,抬頭看了看星光點點的夜空,唇邊抿著淡淡的笑意,身後,赫離蕘緊緊靠著她後背,強勁有力的雙臂摟著她纖細的小腰,頭抵在她臉側,唇若有若無的親著她嬌嫩的臉蛋。
“赫離蕘,你知不知道你很無賴,總是這樣一個姿勢你不累嗎?”意識笑著打趣。
暗沉的眸光流戀她唇邊的一抹嫣紅,淡淡的道:
“我甘之若怡!”
詩如畫剛想再說話,目光卻一凝,盯著街道上突然出現的一列士兵,赫離蕘察覺到她異樣,也抬起身子向外看去,卻瞬間冷了雙眸。
“陰兵,他們怎麼會出現在人間?”
“赫離蕘,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這段時間很怪,那個死狀很恐怖的乞丐小孩,還有那個陰氣極重的村子,還有現在出現的陰兵,這些似乎都與極陰之氣聯係到一起,你說,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意識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