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上百號人看見從黑夜衝過來的孩子,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喜,找回孩子的母親緊緊抱著孩子嚎啕痛哭,失去孩子的母親當場暈了過去,村長在孩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孫子,噗通一聲給嫿寙等人跪了下來,全村的人也是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村長的兒子更是緊緊摟著失而複得的兒子砰砰給抱著詩如畫的赫離蕘猛磕頭,赫離蕘無視他們,冰冷的抱著詩如畫越過他們直接向房屋走去,嫿寙連忙叫村長起來催散了人群,追著赫離蕘而去。
漆黑的夜晚,星光點點,依然照不了掩藏在黑夜中的大地,一襲黃袍緩緩出現在山崖邊緣,瞅著夜空上方繚繞盤旋的極陰之氣,眸光低閃動著陰騭的流光,鬾蕥一身雪裳冉冉出現在他身側,絕美的容顏望著身側的男人隱藏著濃烈的深情,為了幫助她完全吸收妖族內丹而不爆體而亡,他終於接納了她,進行雙休,她雖然失去了貞潔,卻得到了另一種回報,殿下為了讓她恢複溝通地獄黃泉之水的能力,這些天奔波在極陰極寒之地捕捉妖族獵取內丹,雖然,他隻是單純的想要恢複她的能力,可是,她知道,他與她之間都回不了頭了,就猶如,她把自己的身體給了赫離蕘,也回不了頭。
報仇,殺赫離蕘,是她接下來的願望,騙她,羞辱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鬾蕥臉上帶著笑,咬牙切齒的想著,目光落在前方掩藏在黑夜中的極陰之地,心裏麵又升起一股猛烈的令人心顫的焦躁,仿佛,她再一次被包裹在殿下身體之內,熾熱而含蓄,溫柔而細膩,那是不同於赫離蕘的感覺,赫離蕘要她,她唯一的感覺就是狂猛,像漂浮在湖麵的一葉扁舟,起伏不定,渾身上下顛簸著,不知自己最終衝往何處。
蒆慯菫沒有說話,飛身躍下消失在夜色之中,鬾蕥撩開臉側的發絲,嫵媚一笑,也飛身落下追了過去。
赫離蕘緊緊盯著床上陷入昏迷的詩如畫,麵無表情,高大、頎長的身影籠罩在一片冷漠之中,任誰也透不過,看不清他的心思。
“城主大人,詩姑娘會有問題嗎?”嫿寙不確定的問,目前,他們是合作關係,以往的恩恩怨怨都暫時拋棄在一旁,中間沒有詩如畫的調劑,他與赫離蕘之間隻有尷尬和死靜。
赫離蕘緩緩側首,冰冷無情的目光盯著嫿寙,一字一字的問:
“附魂蝕骨術,你們鮫人的法術,為何,你說解不了?”
嫿寙看著他殺人的目光,唯有苦笑,淡漠的藍眸浮現好似流轉千年的滄桑:
“千年前,當海皇陷入沉睡時唯一下的命令就是從今往後鮫人禁用附魂蝕骨術,而當時,屬於海皇親族弟的颸繇吀偷走了這一秘術不知所蹤,如今看來,詩姑娘中的附魂蝕骨術應該是颸繇吀下的手,但不知,這是為何?”
赫離蕘沒有說話,他心中明白,詩如畫對海皇的不同,就更加不會加害於她,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傳說中與海皇颸繇琊爭奪皇位而失敗的颸繇吀,他下手的目的就是挑撥都城府與鮫人之間的關係,關係破裂,做為都城府的主人肯定不會令詩如畫前去九嶷山喚醒海皇,
那麼,躲於暗中的颸繇吀就有機會謀劃一切。
想明白這裏,赫離蕘不再與嫿寙多言,坐在床邊,靜靜凝視著睫毛微微抖動的詩如畫。
嫿寙見赫離蕘不再說話便轉身出了屋,站在門口揚起手,手心光芒一閃,夜空中,一隻鶚淩空俯衝而來落在掌心中,嫿寙附在鶚耳邊,輕輕呢喃幾句,鶚眸光閃動揮動著翅膀淩空射向遠方。
嫿寙再次進屋,詩如畫已經醒來,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眼睛卻炯炯有神,閃閃發亮,令嫿寙提著的心落下來。
“你身體太過虛弱,再休息一會兒。”赫離蕘瞅著她,有些涼意的手握緊她的小手。
詩如畫微微一笑,隨後看向嫿寙,眸底閃動著令人不解的銳利:
“嫿寙,在山洞裏,你們曾說,附魂蝕骨術乃是鮫人的法術?”這一點,她聽的明白,雖然當時處在劇烈掙紮中,可他們之間的談話,一絲不漏的傳入她耳裏。
眸光一閃,她想起颸愔說的話,鮫人也曾中過這種邪術,可是,如果是鮫人的法術,為何鮫人會中自己的法術,有些事情說不通。
說不通的事情肯定有疑問,疑問不是出在鮫人身上就是出在颸愔身上,可是,颸愔也是鮫人,她沒有必要騙自己,但,嫿寙更不會騙自己,這裏,到底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
嫿寙沉默良久才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