鬾蕥不敢說真話,唯一知道她與棾娗之間交易的嫿薏已死,所以,她此刻,唯有緊緊守住這個秘密不能泄露半點,否則,蒆慯菫會殺了她,從他的目光裏,她看得出,他對她已沒有半點疼惜。
“難不成你真的破了童貞之身,否則,與我交戰之時為何突然失去溝通地獄黃泉之水的能力。”大巫師篌殀站在一邊,幽幽的道,他的話仿佛是壓死對方的最後一棵稻草,瞬間令蒆慯菫變了臉色,潶飺等人也是神色遽變,潶飺更是踏前一步,驚駭的低呼:
“鬾蕥小姐,失了童貞,也就斷了與藍焰之心的溝通,這樣做,你值得嗎?”
鬾蕥好似什麼都聽不到,眼前唯一的印象就是蒆慯菫冰冷陰狠的眸光,她的心仿佛要停止跳動,令她窒息,嬌軀顫抖如風中落葉,倏地,她瞪著怨毒的眼睛落在對麵詩如畫身上,令剛剛恢複傷勢的詩如畫心神微凜,冷漠的眼睛與鬾蕥對峙,緩緩站直,推離赫離蕘的臂彎。
“詩如畫,我殺了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鬾蕥瘋狂怒吼,整個人好似一團發熱的光芒,照亮長空,一道道凶猛的光波不斷湧來,撞擊長空,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噴濺著雪白的泡沫最後彙聚成一縷最亮最耀眼的光點帶著鋪天蓋地的殺氣衝向詩如畫。
詩如畫大驚,全身氣勢陡升,雙臂一震,紅色的光芒掀起幾米高的浪濤,洶湧澎湃,長發亂舞,衣衫浮起,冰冷寂靜的雙眸流動嗜血的綠光,砰然相撞,就像海浪衝擊著石砌的護堤,發出巨大的轟鳴,轉眼間在石堤上撞得粉碎,赫離蕘一動,整個人化作一股煙霧掠向鬾蕥,他動,蒆慯菫亦動迎擊對方,頃刻間,轟轟隆隆,轟聲似千聲鳴穀,萬雷驚澗,氣勢壯觀極了!
容不得詩如畫有半點傷害,鮫人大巫師篌殀動了,渾身帶著雷電閃爍撲向鬾蕥,潶飺見狀,冷笑,長袍一揮,迎擊大巫師,天空中掀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浪頭,層層疊疊,遠遠望去像一行行展翅飛翔的白鷺,如千萬匹脫韁狂奔的烈馬,似無數條怒吼狂叫的蚊龍,“嘩嘩”地撲向路麵,撞擊在積雪的冰層上,濺起一丈多高的雪花,綻開萬朵潔白晶瑩的雪浪。
詩如畫與鬾蕥交戰,紅袍與雪裳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交錯混亂,光芒閃爍,此時此刻雖沒有驚濤駭浪的壯闊雄渾、脫羈烈馬的奔騰氣勢,卻仍不減她的雄奇、瑰麗。她披著厚厚的藍色光芒,她藍得那麼充沛,那麼富有活力,好像一個朝氣蓬勃的蘊含著青春光輝的少女,這清爽的藍色光芒交錯著紅色光芒,在鬾蕥身上穿梭,濺起絲絲縷縷的血光。已破了童貞的鬾蕥知道,自己不是詩如畫的對手,使用驅靈術的靈力已沒有以前充沛,尤其是溝通地獄的黃泉之水更是少的可憐,最初,對付莥姒與衖巕時雖利用黃泉之水,可是,那也隻是一瞬間,瞬間過後,在對付大巫師篌殀時她已經是節節敗退,地獄黃泉之水已經枯竭,不能被她所用,那時,她才明白,為何幾百年來殿下始終保持她的童貞之身,不允許任何男人碰她,現在明白了也晚了,一切一切的算計都在棾娗籌劃的陰謀之中,她敗了,敗的徹底,可是,就算敗她也要拉個墊底的,詩如畫,哪怕就算死,我要拖著你。
鬾蕥的眼睛變得猩紅,咬牙切齒的想著,瞪著詩如畫的眼睛充滿了怨毒的恨色,好似要撕裂對方一般,一幅拚了命的架勢,招式越來越狠厲,無情。
詩如畫眉梢微動,感覺到鬾蕥殺她之心,既然如此,那就看誰的法力高強,孰敗孰勝了!
嫿寙和莥姒、衖巕三人毫不猶豫的撲向鬾蕥,珌陌和姒摩也迎擊而上,他們也絕不允許都廣之野的靈幽之女受到任何傷害。
驀地,空中閃過一道白色刺眼的光芒,就像那一瀉千丈的瀑布,一片白茫,似一片水簾,似一片雨絲,浩浩蕩蕩,世間萬物都擋不住,狂暴攔不了,堵不住,繞過眾人,直撲鬾蕥,被花瓣雨樹枝包圍的鬾蕥長身飛起,一掌光芒一掌陰寒之氣湧向對方,轟轟連響,天搖地動,山崩地裂,他們打的天地都變了色,詩如畫不放鬆,眸光更冷更靜,閃動著晶亮剔透的光芒,伴隨著刺眼白光,一拳轟至,花瓣破碎,樹枝碎裂,漫天飛舞,拳風淩厲,‘砰’一聲悶響,轟在鬾蕥胸口,鬾蕥仰頭噴血,血濺漫天,長發在血花中搖擺,蒆慯菫臉色大變,與赫離蕘相碰,刹那間,他的身影被轟的連退,退至鬾蕥身邊摟住她緩緩墜落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