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刺耳劃破耳膜的尖嘯,一把箭頭泛著明銳火焰的鐵箭急速旋轉破空射來,詩如畫和窮奇大驚,窮奇雖能飛翔但舊傷未愈戰鬥力極低,詩如畫摟著窮奇脖子,在空中回旋,想要躲過疾馳而來的鐵箭,火光四射,箭頭擦破空氣,燃起火焰,熾熱猛烈,驚濤駭浪不足以形容詩如畫此刻心情,身子伏低,剛想傳音令窮奇連速後退,可是,後麵陡然也響起破空之聲,滔天火浪從背後旋轉急射而來,前後夾擊,而且,此箭好似有靈性,無論詩如畫他們怎麼躲閃,兩隻鐵箭依然緊追不舍。
詩如畫暴怒,剛出不死之山竟然麵臨如此境地,想也知道,擁有此箭的人想要取她性命。
用盡全身力氣,就在詩如畫想要飛身而起吸引鐵箭以免誤傷窮奇的刹那,後方鐵箭突然發動猛烈攻勢,帶著滔天火焰砰的刺向窮奇屁股,‘吼’窮奇長叫,箭頭入肉,火焰猛烈灼燒肌肉,令窮奇疼痛難忍,淩空翻滾墜落。
詩如畫一慌,剛想伸手抓住墜落的窮奇,前方鐵箭似狂風似暴雨火光砰然四射,仿佛一朵彩雲令詩如畫瞬間迷花雙眼,箭頭入體,‘噗嗤’脆響,帶著詩如畫噴血的身軀猛烈向後方倒退,空中散落一片血雨,痛入心扉,箭頭火焰以很快的速度灼燒嬌嫩的肌膚,發出一陣‘嗞嗞’肉響。
詩如畫咬牙,暫時顧不上墜落在地的窮奇,手握箭柄想要拔出,沒想到此箭刺入肉裏好似生根拔芽往肉裏鑽,從前胸穿透後背,詩如畫仰頭無聲慘叫,‘砰’鐵箭帶著身體死死釘入樹幹,林間亂鳥驚飛,一陣騷亂。
大片大片的血順著紅色冰蠶雪絲衣袍滑落,詩如畫臉色蒼白如紙,雙眼一陣發黑,鑽心的痛扭曲著身體,內髒一陣痙攣抽搐,整個人被釘在樹幹上左右搖擺,撕裂傷口更加痛徹心扉,靈魂都快被抽出軀體,被火焰灼燒的傷口緩慢擴散,好似被腐蝕一般,一點點腐爛變黑。
詩如畫感覺身體快要沒直覺了,頭昏昏沉沉,全身力氣一點點被抽幹,手和腳不住的痙攣顫抖,這鐵箭絕對不是凡品,箭頭上好像附有吸收法力精氣的東西。
迷迷糊糊間,林間一陣悉悉索索腳步響起,詩如畫想要睜開雙眼,可是,她努力半天卻依然睜不開,眼睛就像被縫住,隻留一點點縫隙能夠感知麵前站了人。
“以為多厲害的女人要出動子母離心箭,原來不過如此。”男聲一陣冷笑。
“不要輕敵大意,主子既然用子母離心箭對付這個女人,想必她有過人之處,我們還是盡快把她和那個妖獸帶回去聽候主子發落。”另一男聲淡漠的說著。
“殺了她,省事。”
“如果你想惹主子動怒,你試試看。”
“好了,我就是說說。”話語間,詩如畫感覺自己被他們從樹幹上拔了出來,牽扯時候拉動傷口,痛的她一聲悶哼,鮮血流的更加嚴重,眼前陣陣發黑,身體內部各個器官痛的緊縮,令她呼吸困難。
“她流血太多,會不會死啊?”
“死不了,沒事。”
詩如畫被他們扔到車蓬裏,倒在一個軟軟身體上,疼痛令她呲牙,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詩如畫幽幽轉醒,努力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過了一會才漸漸適應勉強看清楚屋內情形。
她被關在一所廂房內,滿屋漆黑,沒有一點光亮,四處牆壁,隻有牆壁上方一個小小的正方形窗戶,被木板封死,從窗戶縫隙裏透過一縷不算太明亮的光芒。
子母離心箭已被拔出,上了藥,雖不再流血,但依然疼痛難忍。
咬牙,勉強坐起,背靠冰涼牆壁,深吸口氣才壓下疼痛感,傷口周圍還是火燒似的疼,撕開衣服,見傷口周圍黑乎乎的,藥覆蓋在上麵,有一絲涼意。
詩如畫歎口氣,又四處看看,整個廂房內隻有她一人,窮奇不知被關往何處。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人暗算如此地步,心沉了下去,幕後主使之人到底是誰?
‘哐當’木門被從外到裏踹開,詩如畫遮眼,擋住從外麵射進來的陽光。
一人上前,張開大手拽著詩如畫衣領就給提了出去,詩如畫想要使勁掙紮,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心中暗驚,臉上不動聲色,傷口被扯的很痛,詩如畫暗自咬牙挺住,心中發誓,如果自己僥幸逃出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
這是一座莊園,穿過長廊,石磚小路,繞過假山假石,來到一座周圍籠罩著輕紗的涼亭,詩如畫被扔進去,噗通倒在地麵上,四周輕紗仿佛注有法力瞬間合攏,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
詩如畫抬眸看去,兩邊四個丫鬟守候,前方大概十米遠的地方站著一位背對她的女人,從後麵看去,身材妖嬈,長發盤在腦後,一支鳳凰金簪插其間,一身碧綠裙衫迎風而展。
陌生女子緩緩轉身,竟然蒙麵,隻露一雙柔到極點的眼睛靜靜打量詩如畫。
詩如畫忍痛起身站好,冷著臉蛋盯著對方。
“到了如此地步,你還是強硬如昔,不愧是他的女人。”
詩如畫雖落敗,但她有傲骨存在,揚起小臉,冷厲的雙眸閃過嗜血的寒芒,寒芒掩藏在嘲弄之下,像平靜的湖麵瞬間滾起滔天波浪,無聲冷笑,她的笑像冬天的冰棱花,冷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