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如畫實在有些疲憊,見涼亭內有座椅,四處查看一番,沒有剛才那種掩藏在碧綠間的吃人花,放心步入涼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暗紅色果實,不自覺的咽口吐沫,嗓子有些發幹,發癢,口有些渴,不知道眼前這個果實能不能吃。
晶瑩剔透的紅果,閃耀點點星芒,極致誘惑詩如畫的食欲和渴望。
詩如畫有些猶豫,抬頭凝眉,看向長果實的大樹,參天古木,氣息渾厚,滿樹碧綠,葉如手掌,層層疊疊,透明翡翠,嬌豔欲滴,煞是好看。
這樣的樹結出的果實應該不會有毒,詩如畫暗自猜想。
在涼亭不遠處,山石身後,那抹掩藏在白芒中的身影一動不動,詭異泛著藍光的雙眸在瞧見涼亭內暗紅色果實時,變得更加明亮驚栗。
暗紅色果實入口即化,氣味清冽酸甜,一入肺腑,頓時,清冽酸甜感覺順著脈絡遊走,渾身疲憊之色漸消,精神振奮,詩如畫美滋滋一笑,又摘了一顆放進嘴裏,舔舔舌尖,滿嘴又酸又甜的感覺,像草莓又不像,很好吃。
漸漸六顆果實落肚再也吃不下,打嗝俱是滿嘴酸香,詩如畫嘿嘿傻笑一陣,直接把剩下的五顆果實全部摘下,用手掌大的樹葉包裹好,密不透風的塞進掛在腰間的香囊裏,等回去後送給赫離蕘。
吃了果實身上有了力量,詩如畫接著往前走,開始進入不死之山深處,枝葉逐漸稀少起來,氣息越見清冷,微微有些寒氣逼人,越往前走,各種屍骨越來越多,有人的,有動物的,繁多雜亂堆在四處。
一人多高的青草掩映在各色岩石後,這裏麵的岩石也很奇怪,細細瞧去,好似擺放各種姿勢,俱是古怪嶙峋,散發著深深的陰森之氣。
一陣風吹過來,清冽中夾雜的腥味極重,詩如畫心神微凜,眼冒精光,眯眸向前看去,一片迷蒙,被黑霧繚繞著看不清楚前方情況,詩如畫小心抬腳,邁過尖銳發著寒光的巨石,有棱有角,擦過肌膚,帶起一片血光,詩如畫皺眉,看了一眼鋒利如刀刃的巨石,心中警覺,剛想擦掉手臂上被劃破的血槽,突然,前方一陣怒吼,驚天動地,整個山穀都在搖晃,林中,看似寂靜,卻在瞬間驚鳥齊飛,黑霧越加顯得濃鬱,一陣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抽動鼻尖,詩如畫聞向自己流血的胳膊,有些驚駭,自己的血什麼時候變得香氣靡人了。
那縷血液中的香氣淡淡漂浮在空氣中,以很快的速度向前方飄去,‘吼’一黑大高影四肢著地站在巨石上仰頭高吼。
詩如畫擦掉香氣逼人的血跡,狠光浮現眼底,五指屈攏,做好了防禦措施。
站在巨石上的黑影很高,起碼有三米多高,屬於巨型妖獸,再一細看,詩如畫滿心震撼,妖獸有兩隻頭顱,頭似豬頭,共用一個身子,正站在巨石上麵居高臨下死死盯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人類。
詩如畫認識這種妖獸,乃是荒古時期僅存的稍有靈智的‘屏蓬’,生有兩頭,意誌處處相對乃是他們的缺點,但是,當兩隻頭顱相互照應對敵時,卻能以一敵三,不落下風。
出現在這裏想必是被她香甜的血液吸引而來,詩如畫有些心驚,眼冒凶光,能來一個就能再來幾個,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妖獸,離開為上策。
屏蓬好似耐心很少,仰頭狂吼幾聲,便後退一蹬,晃動兩隻腦袋,嘴裏吞雲吐霧,飛撲而來,帶起一股濃烈腥風,撲鼻入嘴,令人作嘔。
詩如畫飛身而起,腳下用力,手裏攥緊的石頭投向左邊頭顱,‘砰’巨響像砸在山頂發出轟隆巨響,那隻頭顱一聲悶哼,發怒,扯著頭顱就要轉身,可是,另一隻頭顱硬是往前衝,兩邊拉扯,卻方便了詩如畫。
趁此空隙,她掠空,飛撲上樹,踏著樹梢,借力,向遠方疾馳而去。
反應過來的屏蓬怒吼連連,發怒似的以頭撞向巨石,巨石四分五裂,‘轟隆’碎開,射向四麵八方,掩藏在山體後的人影一閃,長袖飄舞,那些急射而來的碎石頓時化成碎末飄散在空中。
“一頭蠢豬。”掩藏在白芒中的人影冷冷低語。
屏蓬怒極,瞪著猩紅大眼,露出尖銳獠牙,嘴冒黑霧,四肢猛然一彎,整個高大身軀淩空撲向人影。
人影一閃,白芒大作,射向八方,人影瞬間化成一頭妖獸,遮住半壁天空的翅膀鋪天蓋地的揮舞,屏蓬頓時在空中翻滾,兩隻腦袋哼哼慘叫。
被白芒包裹住的妖獸看不清模樣,隻有遮住半壁天空的翅膀狂傲的散發出強大氣息,令屏蓬墜落地麵,趴附地麵,兩隻腦袋惶恐至極,眼露驚懼,四肢直打哆嗦,早無半點凶狠之氣臣服於此妖獸腳下。
妖獸揮動翅膀,不顧屏蓬,順著詩如畫離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