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招你妹!
看這傻鳥把問題提的,敢情這幾位跟隨本爺的內心OS,齊心協力給咱cosplay一場大學新生入場戲嗎?
我掛滿一額頭黑線地瞅過去,問話的男人看著很年輕,不會超二十五,細瘦白淨身高一米七,鷹鉤鼻架無框鏡,唇邊無須倒有顆黑毛痣,總之這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斯文敗類”之類的內涵描述……so,暫且稱他為“斯文男”吧。
斯文男以一種牢犯頭審看新菊花的眼神兒,朝我身上麻溜了一圈。
“幾時住進來?”他又莫名地憋出一句。
說不上這些人的眼神有啥太大的不對勁,但我就是感覺像被幾把油刷子兜底抹了個透,渾身膩歪歪的難受。
不過身在別人地盤上,何況可能還要為白菜房租錢折腰呢,嘴巴軟一點總沒啥壞事。
“這位兄弟,我就是來看看房的,想在這裏租一間罷了,這事兒還沒定。”我硬著頭皮,樂嗬嗬地直麵這極不酥爽的交流氣氛,盡量笑得人畜無害。
說真的,看這樓的架勢其實有點不怎麼想租了,太荒太遠周圍環境看著也不咋底,再加上一路上盡遇的是這些陰裏怪氣的男吊,連個長頭發的妖嬈小背影都沒見過……呃,當然孫文豔除外,她像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小天使,把本吊引領到這個罪惡的光棍國度已算仁至義盡了。
“你,會住進來的。”斯文男人的口氣很篤定,表情像香港老電影裏的生死判官,一臉神叨叨的裝逼樣。
我很想彈個衛生丸給他,但這個舉動太不霸氣了所以作罷,也裝逼樣的笑笑而答。
“也許吧,打算看過房間再決定。”
那吊也莫名地笑了笑,然後點點頭不再作聲,其他人繼續眼觀鼻鼻觀心作佛陀狀。
我一看這幅樣子也不敢再多嘴,五人一路像演啞劇似的,誰也不吭一聲,安安靜靜地直達十四層。電梯一開均作鳥獸散,東西南方向有三道門,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架勢。
當然我也想散,可散到哪裏去呢?知道了樓層,但不知道手裏這支鑰匙到底該插哪個門鎖孔呢?踢蛋那傻比真是害慘我了,當然我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腦殘得夠可以的,見到紙上缺了後半截的地址,硬是到這樓下都沒想起哪裏不對勁。
我將手機舉起來使勁晃一晃,好嘛,現在連電池格都剩紅一線了,甭說信號那萎成一粉絲線兒的弱渣了。
真是喝水都塞牙的倒黴勁頭。我像隻被困在籠子裏的老倉鼠一樣,晃頭晃腦地從樓層的一頭蹦躂到另一頭,又從另一頭蹦躂回來,幾個來回就基本把這樓層的大致情形摸清楚了。這層整體有個七八百的平方米,除去電梯間、水電間和樓梯間,按房門數來隻有三套房,防盜門和房門可能是因為群租的關係,都大大方方地洞開著。
我想著隨便挑一扇門進去逛逛再說,卻看到從西側1402的門裏又走出一個人,正是斯文男。
他用下巴指著我,又側側了頭向著門內。
“楞著幹嘛,這裏。”
雖然滿腹疑問,但我覺得這個情況多問也沒啥意思,就乖順地跟進門去了,反正進哪扇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門內情況真是給本吊這個社會經驗戰五渣的宅貨刷了一次眼界。啥叫群租?特麼這才是真正的群租!以前和幾個同學擠一套房就滿腹牢騷真是弱爆了好麼!
本是一百多平方米的三室一廳標準套,硬是給隔得七曲八拐,各種單薄的夾板門林立起碼有七八扇,頭頂上的天花板釘滿各種電線和網線,房與房之間的走道狹小多折得像根羊腸,嗯,深刻體會了一下啥叫羊腸小道的“屎”意。
這樣的話,我粗粗掐指一算,起碼塞個二三十人沒壓力,鹹魚罐頭還比之寬敞點。
斯文男不理我一臉便秘的憋屈樣,隻管在前麵帶路,經過四扇門外加一間噴著強烈蒜香拌韭菜味的廁所,終於停在一間灰色的夾板門前,門上的鎖搖搖欲墜,讓我感覺拿出鑰匙來開鎖純粹是脫褲子放屁般的舉動。
“這裏。”斯文男指了指鎖後就想轉身就走。
我連忙攔住他。
“噯,兄弟等等,你怎麼知道我要租的是這間?”
這事當然值得好奇,不會特麼隨便指間屋折騰我玩兒一下吧,不過就這被害妄想得也夠無聊的。
他轉過頭,似笑非笑的咧咧嘴。
“這裏,永遠隻有一間是空的。”說完就走,連讓我再次開口的機會都不留。
嘖……我琢磨了一下這話,隻能理解為窮吊太多生意太好的意思。
開了門後滿腔委屈倒一下子消散幹淨,內心那個平靜舒暢啊,可見人的接受能力是在生活的大風大雨中逐步升級的,本吊一路戰鬥至此,明顯是up了最起碼兩級。
門後的房景沒有想像中的作孽,雖然不及十五平方米,但牆麵雪白地板潔淨,床椅桌凳加電腦線一應俱全,看上去都是一副簇簇新待蹂躪狀。如果忽略房門外的光景,這一小間的裝修也真能值起這個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