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後背刺背的目光,劉大成沒有回頭,隻是遙望前方山嶺。
這裏是這條簡易公路的最盡頭,然後越過一片茂密而雜亂的叢林帶,前麵就是一道如刀斧削成的百丈石崖。
在高高的石崖的頂端,立著一棟巍峨的古樸大殿,上麵有一橫匾,筆走龍蛇的寫著四個蒼遒大字:
震南殿!
“咚咚咚。”
秦天走過來敲了敲衛山河的這輛東風猛士的車頂,嬉皮笑臉的問道:“你是許老頭的閨女麼,許老頭就住在山上麵吧,聽說有十年沒下山了?真牛-逼!”
許小鳳偏頭冷冷的看了車窗外的秦天一眼:“你嘴巴長在廁所裏麼?說話小心一點!”
“臥槽!”
秦天被這個小丫頭片子教訓的額頭青筋直跳,不是看許小鳳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嬌滴滴的小姑娘,早就一巴掌拍在她的俏臉上去了。
“他是許東海?”
在這一瞬間,劉大成的雙眼陡然迸綻出兩道太陽一般璀璨的光芒,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站在震南殿臨崖一步階上的那個穿著黑土布的中年男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蒼老了一點,額頭上皺紋起來了,其他的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還是那一副冷冷的讓人煩的死人臉,看著就手癢的想一拳下去,把他打的滿臉開花。
聽到劉大成冷冷的聲音,秦天,衛山河,孔鐵鎖同時閉嘴,朝著山嶺望去。
許東海聽到女兒氣衝衝離開的聲音,嘴角難得的微微一咧,算是破天荒的一個微笑。
從許小鳳回家到現在,許東海隻是和她說了一句話‘回來了,吃飯吧。’
自己種的麥子,自己種的小青菜,用的是山泉水,雖然不是美味佳肴,可是也足以裹腹。
他知道女兒的心思,可他除了沉浸在自己那無邊錐心痛苦而又幸福的回憶裏,他不想也實在沒有心情和其他人哪怕多說任何一句話。
所以聽到女兒的離開聲,聽著山下細微的嗡嗡的汽車。
許東海想著,看她一眼吧,這樣她說不定能高興一點。
於是他就走出了震南殿,站在臨崖一步階上,下麵就是毫無防護的百丈懸崖。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雙奪目的猶如小太陽一般熾烈的雙眼。
“這麼年輕的先天高手?”
許東海微微一愣,什麼時候燕京又冒出來了一個先天之境的年輕人,而且看他的狀態顯然不止是先天一重。
異能之力湧上許東海的雙眼,他很隨意的看了過去。
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陌生臉孔,長的真不是一般的坷坎。
不過在許東海和他的眼睛對上的一刹那間,那對眼睛猛然一縮,充滿了無窮的恨意。
許東海詫異的笑了笑,想來是這些年殺的哪一個對手的後人子弟。
二十年前在東海,之後在津門燕京,死在自己斬鬼刀和睚眥匕上的亡魂不計其數,這些死者有一兩個出彩的後人也不足為奇。
許東海溫和的看著這個年輕人血紅的眼睛,心裏輕聲歎息:這些年在震南嶺真是太寂寞無趣了。
十年之前因為宜城的那個賤人和小雜種,——想到這裏,許東海的心中不禁一陣煩躁,——米家和自己鬧翻了臉,雙方古武修者鏖戰在山海關一線,東海五枝蓮的薛家趁機北上,說實話當時自己還是很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