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我醒來時,牢裏就空了。大人,真對不起。”八丸郎道歉似地鞠了一躬。
“好,我去看看。”
趕到三島町的警所一看,牢房門大開著,鎖被打開丟在地上,鎖上還插著鑰匙。
“八丸郎!這鑰匙是怎麼回事?”銀次從鎖上拔出鑰匙看著問。這是一把一寸長的鑰匙,是照原鑰匙另配的一把。
“幸吉那家夥是用另配的一把鑰匙開鎖逃跑的。”八丸郎說。
“可是,他是從哪兒弄到手的呢?”銀次很納悶。
昨晚上把幸吉關進牢房之前,讓他脫光了衣服全身都搜過了,這把另配的鑰匙是絕對不會帶進去的。況且,銀次抓到他時,他根本也沒想到會被關進牢房,所以絕不會事先準備好另配的鑰匙。
“八丸郎,你保管的那把鑰匙在哪兒?”
“在這兒帶著哩,昨晚上是把它拴在腰帶上才睡下的。”八丸郎從腰裏掏出拴著木牌的鑰匙給他看。
銀次對比著兩把鑰匙,八丸郎帶著的鑰匙有二寸長。
“幸吉到底會從哪兒弄到這把鑰匙的?”八丸郎也感到莫名其妙。
“喂,這個大碗和筷子是怎麼回事?”銀次發現了牢房角落裏的一個盛麵條的大碗和竹筷子問。
“是昨晚給幸吉送飯用的。”
“是誰送的飯?”
“是長壽庵麵館那個夥計……他端來一碗麵條,兩個飯團,用竹皮兒包著送來的。”
“你難道沒檢查就給幸吉了嗎?這把鑰匙可能是在飯團裏或麵條裏藏著帶進來的。長壽庵他們是常來這個牢房送飯的。一定是趁看守不注意,偷了牢房鑰匙另配的。”
“大人,我還沒那麼糊塗。送來的兩樣東西我都是在外麵接過來,在交給幸吉之前,我仔細檢查過。把飯團弄得粉碎,用筷子攪到麵條的碗底兒翻了個遍,根本沒發現任何鑰匙。”八丸郎肯定地回答說。
“那麼,也許是夥計靠近牢房親手交給他的吧。”
“哪兒的話,根本沒讓夥計靠近一步。我一直在監視著。”
“除他以外還有什麼人來過嗎?”
“沒有,誰也沒來過。”
“你一次也沒到外麵去過嗎?”
“是的,一次也沒有……”
“睡前你關好門了嗎?”
“是的,不可能從外麵進來人把幸吉救出去的。”
“可是,今天早晨你醒來時,幸吉已經逃走了呀……”
“真對不起。”八丸郎耷拉著腦袋感到無地自容的樣子。
“如此說來,還是夥計搞得鬼。一定是他趁你不注意把鑰匙遞給幸吉的。”銀次拿著大碗和竹筷子思索了良久。
“原來如此,知道了。還是那個夥計搞的詭計,把鑰匙遞給幸吉的,八丸郎你去把夥計給我抓來。”
“是,明白。”八丸郎向長壽庵奔去。但夥計和幸吉早就逃之夭夭了。這兩個家夥原來是同夥。
八丸郎無可奈何地回到哨棚,將情況告訴了銀次。銀次連忙和八丸郎來到官府報告了情況,然後派人向四麵八方追去。
回到警備所,八丸郎再也忍不住了,他問銀次道:“大人,麵店夥計究竟是怎樣把鑰匙送進牢內的?”
“放在這個大碗的碗底上。”銀次把大碗翻過來給他看碗底,碗底有一圈圓形的槽口。
“任何燒製品都有底托兒。夥計在盛麵條前,把鑰匙按進碗底托裏。因為盛滿了麵條你是不會扣過來檢查的。而幸吉吃完麵條後,待你睡熟後打開牢鎖逃跑了。”
八丸郎聽畢,惱怒地說道:“這個該死的夥計,抓住了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