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楊政,殺妾比石崇更凶殘。楊政本來是川陝一帶的抗金名將,官至太尉,功大官高,便無法無天,無惡不為。他有上百個美妾,荒淫無度,隻要他心中稍不如意,就要殺妾。他殺妾的手段更是令人毛骨悚然。據一個叫李永叔的人親眼所見,楊政駐軍興元(在今陝西漢中市)的帥府裏,有一條秘密的狹長夾道,每殺一妾,都是活剝其皮,釘在夾道的牆上,幹後再將人皮拋入河中,牆上印下的人皮血跡,竟有數十個之多。楊政死前,擔心最心愛的妾為他人所得,命人拖到他麵前勒死,他才心滿意足地斷了氣。

稍後於楊政的江東兵馬鈐轄王愉,也是個殺妾惡魔。他縱欲之後,還要對妾進行非人的摧殘,把看著妾在痛苦的掙紮中死去當作一大樂趣。他常把妾放在特製的雞籠裏,上壓重石,“暑則熾炭其旁,寒則汲水淋灌”。他僅用這一手法,就先後殺死數十名妾,竟無人過問。直到一名做過幫凶的妾也將被殺,冒險出逃自首,王愉的罪行才暴露於世。盡管人人切齒,王愉隻被流放了事,那自首的妾卻被杖斃示眾。為什麼對主凶的處罰比自首從犯輕得多?原來,按照宋代法律,丈夫傷妻,比毆傷別人減二等論罪;打傷了妾,又比傷妻減二等。相反,妾媵傷夫,則要加一等論罪;而且,妾、奴告發夫主,不論夫主是否有罪,都是犯上之罪。不獨是宋代,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的曆代法律,都有相似的貴賤上下有別的法律條款。因此,那些窮凶極惡的殺妾惡魔,都是社會製度的必然產物,而非他們個人的本性。

西漢江都王劉建,更是個迫害狂和殺妾狂。他在遠離長安的江都(都城在今揚州,轄地為今蘇北、蘇南及皖東一帶)這片富庶土地,美妾上百,行同禽獸。他父親剛死,他就在棺材旁逐個強奸父親的十多名寵妾。他要蕩舟,四個妾先上了船,準備伺候他,他卻一腳把船登翻,看著掙紮溺斃的妾哈哈大笑。他看哪個妾不順眼了,就逼該妾裸體敲鼓,引人圍觀;或者綁在樹上,令其凍餓而死;他還會喚出獵狗,把妾咬死。即使那些他最寵愛的妾,他蹂躪膩了以後,也會想出新花樣進行殘害,逼著她們像獸類一樣,裸體趴在地上,牽來雄狗羝羊和她們“人獸交”。這一切,他常常親自下手,即使下人代勞,他也忘不了觀看取樂。劉建犯下的這種種天理難容的“禽獸行”大罪,朝臣們都要求對他處以極刑,漢武帝卻不忍心對這個侄子下手。直到劉建企圖謀反和與親姐妹淫亂等“大逆”、“亂倫”罪行也被揭發出來,漢武帝才允許立案審查,最後仍因劉建畏罪自殺而不了了之。這更可以看出,在封建統治者看來,權勢者虐妾、殺妾,隻不過是家門裏的私事,權勢者有權隨意處罰侍妾。正因為如此,那些虐妾殺妾者才會肆無忌憚,比野獸更凶殘。

需要指出,這裏所提到的,隻是一些比較著名的事例。在整個封建社會,蓄妾者心狠手辣,對妾的殘暴迫害殺戮,是罄竹難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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