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東籬原本笑意的連頓時沉了下來,“叫,姐姐。不許叫,娘。”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不是告訴他多少遍了,不許喊娘,可他就是固執。
謝鬱卿趴在麥東籬背上不吭聲了。他才不喊姐姐呢,喊了姐姐,那他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娘?
回到家,按照長幼座次坐好,麥靜文分別給他們三哥都盛了碗皮蛋瘦肉粥,又給謝鬱卿夾了幾筷子魚肉,把裏麵的魚刺挑剝幹淨,然後才坐下來吃飯。
這幾天,謝鬱卿都被麥靜文這微小不經意的動作給感動得,心裏那叫一個眼淚嘩嘩的啊。
在這裏,謝鬱卿處處都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看著被撥了魚刺的魚肉,謝鬱卿想起自己在祖母那兒,小丫鬟們隻是給自己布了菜之後,就不再管他,祖母也沒說讓她們把魚刺給挑撥出去。
有幾次他被魚刺卡在了嗓子眼,疼痛難受的都哭了,可祖母卻說,小孩子家吃點苦權當做曆練了。
若不是自己身邊的大丫鬟秋敏,及時地給自己救治,自己這嗓子不但恐怕就得廢了,就是小命都不保。
唉……若不是自己這次不死重生,哪能享受到這樣溫馨享樂的家庭的氣氛?
吃過飯,麥東籬帶著廖東陽和謝鬱卿兩個小豆丁,又去了後山訓練。
麥靜文收拾好碗筷,換了一身紫色衣裙,簡單地梳了一個馬尾發,就鎖了房門,來到馬圈牽出那匹寶馬良駒,就出了院門。
“嗯?廖懷勝?五叔?”麥靜文牽馬還沒等走出院門口,一低頭,就看見廖懷勝跪在大門口,一臉的複雜神色看著她。
“五叔,你這是做什麼?嗯?還不趕緊起來?”
“我不起來。你要是答應收我,讓我跟你習武,我再起來。”廖懷勝到底還是十三四歲的孩子,有個倔驢脾氣,梗著脖子別扭地說道。
麥靜文笑了,“我說五叔,你這是要做什麼?呢?是威脅我,還是求我?就你這態度,你說能答應嗎?”
“那你要我怎麼樣才能收我?”廖懷勝跪在那兒直了直腰板,一副我能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勢,態度十分地堅決。
麥靜文一指寶馬良駒,“你能給我牽馬墜蹬,我就收下你。”廖懷勝的性子,絕不同於廖家老宅的其他人那般陰鷙狠辣,所以麥靜文還是對他有好感的。在打傷廖懷山的那天,她就已經明確告訴了他,隻要他願意,就可以去後山找她。
等了這麼多天,這小子終於來了!
麥靜文原以為廖懷勝怎麼說,也得小半年之後才能想通,才能打開心結,心無掛礙地來找她習武,沒有想到,這熊孩子自我適應能力倒挺快,沒有用上幾天功夫就來了。
“怎麼,給我牽馬墜蹬你不樂意?”麥靜文斜睨著跪在地上的廖懷勝,帶著戲謔地口吻笑道。
“卜楞……”廖懷勝瞪著眼睛就從地上竄了起來,一句話沒說,雙手緊握著拳頭就奔著麥靜文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