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場麥靜文兄妹麥田被毀的案子,縣太爺可真是敬業啊,一直審理到半夜時分,才算是落了幕,最終的結果是,由於苦主麥靜文的求情,再加上事出有因,所以趙滿囤免於流放服苦役,改為當眾杖刑八十。
而廖祖義和廖懷山所作惡事,年頭久遠,不予追究徒刑,但是為正法紀,判罰他們父子二人拿出紋銀五十兩,算是代趙滿囤賠償麥靜文麥田被毀的損失。
廖祖義很不願意啊,可是廖懷玉話音冷冷地道,“爹,若是想要孩兒出不去這門,您盡管保管好銀子。”說著心灰意冷地就去自己的房間裏,一頭栽在炕上挺屍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麥靜文兄妹麥田被毀,竟然會引出這麼多事兒來,這可是啊,最怕什麼來什麼,最怕廖家清譽對自己的仕途有影響,結果,悶頭地就給了自己一棒子。
這兜頭一棒,把廖懷玉打懵了,他都不曉得還有什麼麵目出門?原來老爹和二哥不僅在家裏這樣,對自己親人如此,待外人也是一貫的飛揚跋扈,甚至是喪天害理壞人命。該怎麼辦?自己難道就這樣被他們所連累了嗎?
不甘心啊,萬分地不甘心啊!
就在廖家坎兒結束了一天的喧鬧,沉入夢鄉的時候,廖懷玉在自己的房間裏,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換洗衣物,然後懷揣著母親前些日子偷著給他的七十兩銀子,悄然出村了,黑夜之中,他走的慌忙和不忍,但是,在邁出家門的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
廖懷玉的不告而辭,自然是給了廖祖義和廖寧氏不小的打擊,但是,雞飛狗跳的廖家老宅,與麥靜文沒有一點關係了,她才不會在意這些的。
現在,麥靜文一心隻專注自家的小日子。哥哥和廖東陽的訓練絲毫不能鬆懈。
而春耕在即,所需要的良種也要早早地備好。
“東安哥,這是今年我家的良種,裏麵是黃豆和玉米。”麥靜文將良種送到了廖東安的家,指著地上的幾個袋子道,“這些良種是我改良的,與往年的那些種子不一樣,管理好了的話,可能要多產不少糧食呢。”
“改良的種子?”廖東安驚喜地挨個打開袋子看了一遍,喜不自禁,“阿文妹子,這些種子這能多打糧?誒?這是什麼種子啊?我怎麼沒見過?”
麥靜文看著廖東安手裏的土豆,笑道,“這是我在後山深處偶然發現的,是史上極為難得的種子,名叫土豆,學名是馬鈴薯。這東西不挑土質,產量高,好管理,正常雨量的年份下,施肥足,畝產能達到二三十擔不成問題。”
“啊?”廖詹氏在一旁聞言,瞪大了眼睛,驚叫出聲,“二三十擔?我的娘親誒,那不是……那不是大收成啊!當家的,這東西珍貴喲。”
“可是啊,阿文妹妹,這土豆能吃嗎?怎麼吃啊?好吃嗎?”廖詹氏又好奇地問麥靜文,“產量那麼多,又不曉得好不好吃,能賣出去嗎?”
麥靜文笑了,“能賣出去的,這一點你們不用擔心,到時候,你就瞧好吧,等著數錢就是了。而且土豆的吃法跟多的,可以燉著吃,炒著吃,切成絲,也可以掰成塊,可以調配雞鴨鵝混著做,還可以清炒清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