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靜文搖搖頭,“不曾。家裏隻有我兄妹二人,平時很少出門,更不與眾人走動,所以,也沒得罪誰,更沒與人結仇。”
“嗯?不對吧?”縣丞見麥靜文矢口否認與人結仇,便有些不高興,麵帶慍色地道,“我怎麼聽說你們兄妹二人,與那廖家的廖祖義和廖懷山十分地不睦,甚至是拳腳相加呢?這怎麼就不算是結仇了呢?
哦,對了,想起來了,前些時候,你們兄妹還姓廖,後來因為廖祖義出口斷親,便將你兄妹二人逐出了廖家,你們兄妹二人就改姓麥,是也不是?”
“是,縣丞大人說的沒錯,句句屬實。”麥靜文大方地承認,但是話音一轉道,“那是我們的家事兒,算不得結仇,最多也隻能說是鬧矛盾而已。這與我們家麥田被人毀壞毫不相幹。”
縣丞這回愣住了,“姑娘,你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廖家人屢次三番地欺負你們兄妹,又狠心地將你們逐出廖家,你們兄妹不恨嗎?若是恨,不就是結仇了嗎?而且我知道,你還出手把廖懷山和廖敏給傷了,對不對?”
“對,縣丞大人說的都對。”麥靜文依舊口氣淡淡地道,“敢問縣丞大人,我們倆家如何鬧矛盾,可有來縣衙報官請求縣太爺做主?”
“啊?啊,這個嘛……倒是沒有。”縣丞手撚下巴上的三縷胡須,訕訕地答道。他就不明白麥靜文為什麼不揪出廖家那幾個人,話裏話外好像還為他們開脫。
“既然沒有,那就說明我們兩家隻是家務事,沒必要鬧到大堂上來。”麥靜文微微屈膝行了一禮,淡然地道,“這些與我家麥苗被毀,根本就不相幹。還是那句老話,捉奸拿雙,抓賊拿贓,不能因為我們家務事產生的矛盾,就冤枉人。
不過,若是證據證明是廖家老爺子和廖懷山做下的,我也不會為他們說好話,為他們求情開脫,畢竟毀人莊稼如同謀命,所以,我會請求縣太爺嚴懲嚴辦,這也是我請求公平對待這件事兒的態度。”
喲嗬,看不出來啊,這姑娘這般聰慧!
縣丞對麥靜文起了好感,就想多聊兩句,便點點頭道,“姑娘言之有理!不過,你能否知曉一二誰會背後下手,毀了你們家麥田?若說與你們無冤無仇的,就做下這等惡事,好像是說不過去呀。”
麥靜文微微一笑,搖搖頭,“這個可不好揣度,畢竟這等惡事一旦被查出來,所承擔的後果會很嚴重。目前來看,在廖家坎兒,誰都有可能是凶手,也都可能是清白之人,所以,小女子很放心,縣太爺會秉公查出這個人來的。”
縣丞笑了,眼前的這位姑娘倒是聰慧,把話說得是滴水不漏!
既然人家已經說了,相信縣太爺會秉公查處,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結果,自己再在這裏多嘴,可就有逾越之嫌呢,所以縣丞沒再多說,就揮手讓麥靜文和廖東安等人出了縣衙。
“麥姑娘,請留步。”一出縣衙,牛販子就攔住了麥靜文,隻不過,他的一句麥姑娘,聽得麥靜文和廖東安,廖詹氏直覺著別扭。
姓什麼不好,姓麥,還姑娘?咬牙切齒地吞了一下口水,麥靜文斜睨著牛販子有些沒好氣地問道,“何事?叫我姑娘,或者阿文便好。”麥字省略了心裏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