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牛販子一窘,也回過味來,曉得自己那句“麥姑娘”聽著讓人不舒坦了,訕訕地一笑,算是自己解了那份尷尬,“姑娘請留步,在下還有一匹馬,是棗紅色的良駒,不知姑娘有意看一眼?”
買馬?廖東安和廖詹氏雙眼一亮,馬匹好啊,有了馬,出門就更方便了啊。
麥靜文沒接牛販子的話茬兒,而是轉頭詢問廖東安,“東安哥,你看要不咱們瞧瞧?”
廖東安心下一喜,更是激動,剛要張嘴說好,那就看看,可廖詹氏眼神閃了閃,一擺手搖頭道,“阿文哪,咱們莊戶人家,有耕牛就中了,要拿馬匹做什麼?說是出門乘著馬車方便,速度快,可咱們一年攏共能出幾趟門?再說,馬匹很貴的,不買也罷。”
廖東安一時不明白媳婦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沒接茬,而是看著麥靜文。
那牛販子急需用錢,見麥靜文是個買主,哪裏能輕易地就讓她走掉了,忙上前一步攔住了麥靜文去路,“姑娘,別人的馬匹能賣多錢我不知道,但是在下實不相瞞姑娘,在下現在急需用錢給老母治病,所以這匹良駒我就賤賣與你了。”
喲,感情牛販子還是孝子呢!
人家急於脫手賤賣馬匹是為了給老母治病,自己再矯情的話,也就不近人情了,何況麥靜文還真就需要買一匹馬來使用,當下就不再多說,隨著牛販子來到鎮子的最西頭,離老遠,在空曠的無人處,果然是拴著一匹棗紅色的馬兒。
哎喲喂,好馬啊!
麥靜文走進馬匹,一眼就看出這匹棗紅色的馬,絕不是普通的家用馬匹,果然是寶馬良駒!
就見這匹寶馬,不用細看,一打眼就能看出來與眾不同來。就見它從頭至尾,身長丈二有餘,體高沒有九尺,也得有八尺。標準的馬匹應該有的俊臉兒,竟長了一雙葡萄眼睛,高蹄穗兒,大蹄碗兒,一副螳螂脖子一對兒竹簽尖耳。
好馬!寶馬!
“說吧,此馬你打算多少錢賣?不用來虛的,直接報實數。既是為了給你老母治病,那就不用浪費口舌,我不耐煩講價。”麥靜文一邊手捋著馬棕,果斷地道。
這是什麼脾氣?哪有買賣不墨跡的?怎麼地也得你來我往地殺幾個來回,才能談妥價格吧?牛販子心塞啊,販賣了十幾年的牛馬,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買主的,這姑娘脾氣?兩個字:爽利!
好吧,人家說了不廢話就不廢話吧,雖然殺價時會給人舒服的感覺,可這姑娘那樣,還真就像個沒那耐心的。
沒耐心有愛心就好!
牛販子吞了吞口水,先是試探地道,“我說了這馬是良駒吧?姑娘也瞧見了,在下此言不虛……”
話沒說完,麥靜文一皺眉,“我眼不瞎,看清楚了,你沒說謊。說重點。”
廖東安和廖詹氏差點沒被麥靜文給氣樂了,這丫頭,怎麼這麼急脾氣?人家老娘病了等著錢治病呢都不急,你急什麼?做慣生意了的人,可不就養成了這討價還價的習慣?你上來就讓人家報實數,他還不得適應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