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廖靜文倒是不急了,廖靜嫻去哪了,與她無關,該著急的應該是墨家,而自己先跟江媒婆算了賬再說。
便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冷眼看著江媒婆就道,“所以,你與那廖懷山便使了狠毒的手段,給我灌了一碗迷藥藥倒,然後強行給我套上新娘嫁衣,蓋上大紅蓋頭,又叫廖懷山嶽丈家的女眷攙了我上花轎,就進了墨家。
接著以新家娘子腿坐麻了為由,攙著我拜堂。可笑的是,墨家人居然一點都不疑心,反而還高興地不知所以,在他們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將我送進了洞房,你們這才舒了一口氣,認為隻要我進了洞房,就一切萬事大吉了。江媒婆,我說的可對?”
就像你親眼看見了那般對!
江媒婆使勁兒咽了口吐沫,眨著一雙惶惶不安地小眼睛,點點頭。訕訕地道,“姑娘,姑娘說的很對。你二伯說,隻要你進了洞房,為了你自己的名聲,也不會聲張的。
因為做秀才娘子到底是讓人高看一等的。你二伯說,你一個病秧子,若是進了墨家的門,今後定會有享不盡的富貴,想來你求都求不到的,就不會哭鬧離開。
還有啊,墨家大郎君是秀才,今後要考舉人的,隻要你不肯離開墨家,那墨家為了舉人中進士,也不會自己壞了自己名聲,而把你強行送回家的。你二伯說,隻要你在墨家站住了腳跟,是生是死都與他無關了。
廖姑娘,這事兒可都是你二伯二大娘他們兩個謀劃的,與我老婆子無關哪。你二伯說,若是我不同意他們這麼做,就敗壞我這半輩子的保山名譽,讓我今後沒有飯吃。你知道你二伯的陰狠毒辣,我是怕了他,所以才……”
廖靜文就在墨乘氏要開口發起怒火之際,一抬手,就將墨乘氏身邊放著的婚書和生辰八字帖子拿在了手裏,一瞪江媒婆,“說,這東西是不是成親的憑證?”
江媒婆聞言一愣,腦子沒轉過彎來,隻是機械地點頭,“是……是,是憑證。縣衙有戶籍備案。”
“這麼說,隻要墨家願意,廖靜嫻就是死了,也終是墨家媳婦對不對?”廖靜文周身的寒氣瞬間就變成了殺氣,在不大的房間裏就驟然蔓延開去。
江媒婆嚇傻了,她也想不到前一天還病得走路直打晃的病秧子,怎麼到了墨家一夜之間就變了一個人了?嚇得她趕緊地直門點頭,“是是是。隻要墨家不休妻,廖靜嫻就是死,也是墨家人。”
“所以,我廖靜文被你們聯手坑害了是不是?說實話!廖懷山說我進洞房起,是生是死就與他無關,從此我們不再是親戚關係了是不是?”
“是是,是啊,廖懷山是這麼說的。他說,隻要你不肯離開墨家,墨家就得養你一輩子。今後若是墨家貶你為妾,他也不會為你出頭。他還說,你要是離開墨家,他就拿你傻哥哥相威脅,到時候,你不得不乖乖地就犯。”
到底是廖靜文身上的戾氣太過駭人,江媒婆將她與廖懷山所做的事兒交代了個徹底,她這是第一次見過比廖懷山還帶著狠戾的氣勢的人,所以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