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按常理出牌?江媒婆更加慌亂了,病秧子按照常理,應該痛哭不止,言稱自己清譽被毀,誓死都要留在墨家,到那個時候她就好說話了,可是這死丫頭為什麼不照著自己和廖懷山的預想的那條道路走啊?
按下心頭的惶恐,江媒婆就給廖靜文暗自使眼色,就內茬外厲地嗬斥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騙婚?嗯?你如今人在墨家,已然進了洞房,這要是說出去,今後還會有活路了嗎?”
江媒婆那意思,你拜了天地進了洞房,名譽已經受了損害,你就該留死活要留在墨家,以死相要挾,斷不會吃了虧去。
墨乘氏也不傻,聽了江媒婆的這話,更加惱怒,厲聲道,“一個病秧子就像做我家長媳,江媒婆你們打算得到好,我告訴你,今兒個你要是不把廖靜嫻給我抬來,我就去衙門告你們合謀騙婚,到那時,我可不管你們是誰。”
墨子安偷眼瞅瞅廖靜文,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原先還擔心她受不得這委屈,此刻也放下心來,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惆悵和失落。
原來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留在墨家,更美瞧得上我墨子安哪,難怪連顏色都沒變,眼睛都沒眨一下,神情一如先前那般隨意淡然!
“告?告狀?”江媒婆沒想到墨乘氏會要娶縣府告狀,嚇得一哆嗦,這回她確實是心裏沒底了。
原來她與那廖懷山以為,隻要把病秧子往墨家一送,那墨家顧忌這名聲,再有廖靜文貪戀秀才娘子名頭,哭鬧起來,他們家就是想把人送回來,也不能那麼隨便了,隻得就認了,到時候大家夥都皆大歡喜。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墨家拒收下這個病秧子媳婦態度是如此決絕,而廖靜文這死丫頭也根本就沒想要留在墨家做秀才娘子,這一下就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了。
說好的做秀才娘子有名有麵子有富貴呢?病秧子莫不是有病把腦袋燒壞了,不知道好歹?
“告狀?他墨家大嫂,你就是告贏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你們家大郎君名聲受損?”江媒婆眨巴了兩下小眼睛,一副我為你們家著想的神態,就苦口婆心地道,“這廖家阿文雖說身體不怎麼好,可樣貌也不差,性子也軟和,既然你們家把人抬來了,如何能抬的回去?
以我老婆子說,你們家先把人留下來,等大郎君狀元高第,再娶個高門小姐進門,誰做大誰做小還不是你們家一句話?”
他娘的,當著老姐我的麵兒就敢這般作踐我?你當我是死人呢?你這是鼓動墨乘氏留下老姐之後,再貶妻為妾左擁右抱想美事兒呢,喔靠,你個老不死的玩意兒!
廖靜文見墨乘氏有些意動,登時就火大了,指著江媒婆厲聲道,“這話你再敢說一遍試試?你與那廖懷山狼狽為奸,合謀欺淩我一個病弱女子,無辜拿我當炮灰,你當我是死人嗎?
今兒個我告訴你們,誰敢錯打了主意,我讓你們今後都甭有好日子過,不信你們就試試!江媒婆,你眼睛不瞎,看清楚了,那婚書上,生辰八字帖子,可都寫的是廖靜嫻,就是進京告禦狀,我也與你們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