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自信還是能夠分辨是非黑白的。”李寄強壓怒火。回了一句。
“真的麼?”沈猶龍笑道:“是非黑白有兩種,一種是是非黑白,還有一種是為了大明好的是非黑白。先生真能分辨麼?”
李寄一愣。作為一個學者,一個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揣摩人心的單純學者。沈猶龍的這句話對他而言十分難以理解。是非黑白還分了兩種?什麼叫為了大明好的是非黑白?
隻要為了大明好,難道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能抹成黑的?
他當然想不明白,若是能夠想明白。現在沈猶龍就要稱呼他為“李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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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徐梁更看好沈猶龍的緣故。陳子龍就沒有這樣的道德靈活性,而沈猶龍卻是一個充滿了政治熱情的人,並不會在“真相”上耗散精力。
——如果真相堪用,那就報導真相。如果不堪用,那就讓它堪用,然後報導。
這是沈猶龍撰文用文的基本原則。
李寄終究敵不過數千年的官本位傳統。退了一步道:“沈大人的意思是?”
“大明地理文刊會提供足夠的資金給先生,同時,先生關於所到之處的文章隻能給大明地理文刊。無論是否刊登,報社都會提供潤筆,隻是絕對不能給別的報社。”
李寄皺了皺眉頭,道:“學報呢?”
講師評副教授,副教授評教授。證明自己學術能力最直接方式就是在學報上發表論文。就算地位再高,背景再深厚,上麵的文章也不可能被考評教授們認可。如果出去辛辛苦苦跑一圈,寫出來的東西竟然不能成為學術證明,那豈不是跟自己最初的願望南轅北轍?
沈猶龍也有些遲疑。
現在京師的大學和各省創立的高等學堂、學院,都有自己的學報。
學報由禮部管理,不受都察院文管司控製。最關鍵是非盈利性。
因為是非盈利的免費報紙,所以也不能對外銷售,但是各校之間卻可以交流。
如此一來,影響力仍舊很大,而且針對讀者群更強。
在明人眼中,學校、書院可不是單純的教育機構,雖然皇帝陛下很努力在進行轉型。但社會主流仍舊認為它是一個議論朝政的場所,隻是兼帶教育職能。在其中讀書的學子,教書的先生,大部分也都抱持這種態度。
所以這些人成為各報的主力撰稿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如果一些不利於朝廷聲音的文字出現在學報上。那還不如讓之流刊載呢!
沈猶龍搖了搖頭:“學報也不行。”
李寄長籲一口氣,起身躬禮道:“既然如此,李某告辭了。”
沈猶龍起身送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問道:“李先生的文名沈某也十分欽佩,但為何會想到尋求外界資助呢?”
大明朝廷給京師大學堂的經費十分寬綽,許多商號想請求立項建課題還得求著他們收銀子。
“唉,不足為外人道也。”李寄其實自己都不清楚其中的真實緣故,隻以為是那些老學究難以理解這種新興學科的意義所在。
沈猶龍送李寄下了台階,李寄正要再次行禮勸他留步,隻聽沈猶龍道:“先生如果是憂慮心血不能光大,沈某倒是知道一樁事體,或許可以一試。”
“哦?願聞其詳。”李寄道。
“是這,”沈猶龍整理了一下思路,“沈某聽聞兵部職方司要招募一幹人馬,去化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