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無解(1 / 2)

聽見這話,周媛和司馬照華都一下子愣住了。

半晌,司馬照華才回過神來。她疑惑的皺了皺眉,道:“阿碣,你這話什麼意思?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

周媛隻是看著謝玄,並沒有開口。聽見司馬照華的問題,她也在等待謝玄的回答。然而在內心深處,卻有一種聲音在告訴周媛,自己應當明白謝玄在說什麼。

她壓抑著心中那種極其不好的預感,默默的望著謝玄。

謝玄深深的凝望了周媛一眼,忽然轉過身往門口走去。他閉緊了房門,才又走回周媛和司馬照華身邊。他神色凝重的說道:“阿媛,原本聖上希望我晚幾日再告訴你,可我實在等不下去了。既然已經開了頭,那我就說出來罷。”

見他如此嚴肅,司馬照華有些慌張,她連忙問道:“阿碣,到底什麼事,你別嚇我。”

謝玄看了眼司馬照華,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他歎了口氣,苦笑著搖頭道:“真沒想到,我等了這麼久,該說的時候,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阿碣,”周媛握了握謝玄的手,道:“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什麼都不問。”

在她心底,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甚至生出一種想要逃離這裏的衝動。她看得出來,謝玄亦入自己一般。但她心中也在隱隱期待,仿佛這就是一直以來,自己在苦苦追尋的答案。

謝玄抽回自己的手,沉聲道:“阿媛,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很困惑,不知周太妃為何會加害於你。”

周媛看著自己落空的手,苦笑了一下,道:“但很顯然,你一直都知道。”

“我的確知道,其實我倒希望我什麼都不知曉。”謝玄深深的歎息道,他頓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決心,道:“阿媛,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周太妃,其實是我的生身母親。”

周媛的腦子中忽然一片空白,她的確想象過這種可能,但當真正聽到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如同被利器穿過一樣,痛得無法呼吸。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卻像飄在半空中一樣,輕飄飄的,不真實。她用那種不大像自己的語調,緩緩的說道:“阿碣,你方才,說什麼?”

她的心慢慢往下沉,直沉到深不見底的深淵,然後便被困一片漆黑中,看不見一絲光亮。周太妃自裁後,當晚司馬奕和太後已經查出了她用於自裁的那柄短劍其實是她私下著人鍛造的,與周媛並無幹係。可謝玄卻還是待自己很冷淡。如果他真的是周太妃的孩子,那麼他的態度就說得過去了。隻是周媛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執著,明明已經真相大白,周太妃是用她自己的性命來誣陷自己,可謝玄的樣子,分明是依舊把自己當成是殺害周太妃的凶手看待。

“我說,周太妃,是我的生母。”謝玄緩緩說道。他凝望著周媛,寒星般明亮深沉的眸子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就連他的聲音,也被染上了那痛苦的色調。

一旁的司馬照華倒吸了一口涼氣,明顯被謝玄的話震住了。但很快,她就笑了起來,她望著謝玄,語氣輕鬆的說道:“阿碣,你定是在跟我們開玩笑。”

“他說的是真的。”此時周媛已經冷靜了下來,聽見司馬照華的話,她沉聲道:“康樂公主,你也算了解阿碣,他是那種會將這麼重要的事說笑的人嗎?”

“阿碣是母妃的孩子?不不,絕不可能!”康樂語無倫次的說著,往後退一步,道:“母妃從來就沒提起過阿碣與她有什麼關係,定是阿碣在哄咱們。”

“我知道你不願意信,”謝玄苦笑道:“此事除了阿父阿母和叔父,便隻有太妃與寧宗知曉。”

司馬丕薨逝後,廟號為寧宗。

康樂震驚的跌坐在身後的坐榻上,她望著謝玄,愣怔良久,才問道:“你阿母知道嗎?關於,”

她咽了口唾沫,輕聲說道:“關於你的生身母親是誰。”

她以為謝玄是謝奕和周太妃所生,所以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謝玄明白她誤會了,他抱歉的看她,低聲道:“公主,我與寧宗、聖上一樣,都是顯宗與周太妃之子。”

“你說,你是父皇與母妃的孩子?”康樂的語氣很是震驚,但更多的,卻是不相信。

謝玄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的看著她。

康樂起先完全不願相信,但看著謝玄的眼睛,她的眼神漸漸變得越來越驚恐,最後,裏麵隻剩下絕望。她的手死死抓著坐榻邊角,力氣大到幾乎要將手指摳進那邊角中。指尖都已經滲出了血絲,她卻恍然未覺,隻是絕望的,無神的看著謝玄,低喃道:“你是父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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