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到底還是親到紀貫新滿意,他才肯掛電話放她出洗手間。
徐應嘉躺靠在床上敷麵膜,看到路瑤在給手機充電,她嘴唇張開很小的弧度,出聲道:“你們兩個也真能聊,正好兩個小時。”
路瑤背對徐應嘉,她看不見路瑤臉上的表情,隻聽得她輕聲道:“他說下午過來,我沒讓,我明天回市中。”
徐應嘉問:“你幹嘛不讓他來啊?這事兒不是過去了嘛。”
路瑤坐在椅子上,有些頹,微垂著視線,輕聲說:“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徐應嘉打量路瑤臉上的表情,狐疑著問:“怎麼了?你還在想簡程勵跟你表白的事兒?”
路瑤搖搖頭,欲言又止。
徐應嘉一把揭下臉上的麵膜,出聲道:“我就說簡程勵跟簡貝貝沒一個好東西。簡貝貝就不用說了,我覺得她腦子有病!關鍵簡程勵這算什麼?口口聲聲說喜歡你這麼多年,非等到你有對象了才來表白,早幹嘛去了?”
其實路瑤心中想的倒不是這個。她想的是簡程勵吻過她,雖然當時情況不允許她反抗,可她總覺著不舒服,所以不想讓紀貫新馬上過來。
徐應嘉當著路瑤的麵兒,將簡程勵跟簡貝貝罵了個狗血噴頭:“你就聽我的,以後跟他們家的人少接觸,你對簡程勵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要不是看在你跟紀貫新現在這麼好的份兒上,我一定大嘴巴子抽死簡程勵,你為他都做到什麼地步了?”
徐應嘉正罵的痛快,忽然見路瑤起身爬上床。徐應嘉抬頭問:“你幹嘛?”
路瑤不答反問:“你那兒有紅瑪瑙的珠子吧?”
“有,你現在要編東西?”
徐應嘉不認為路瑤現在有心情做這種事兒。
但她看見路瑤從床上拿下來一個精致的手串盒,她下床湊過去一看,盒子裏麵已經有一長串編好的黑瑪瑙珠串,是可以繞在手腕好多層的那種。
路瑤坐在椅子上,把手串繞在自己手腕處比劃了一下,她正好可以纏六圈,那紀貫新應該能纏五圈?或者四圈半?
手串已經串好了,還差幾顆吊墜的珠子做收尾。
徐應嘉一看,不由得挑眉說道:“給妹夫做的?”
“不然呢?”路瑤低頭比劃著,麵色坦然。
徐應嘉說:“往年你都會給簡程勵編,昨天齊繼來接你,你都沒說把手鏈拿出來。嘖,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路瑤麵色無異,隻是出聲說:“以前我喜歡簡程勵,送他東西我心裏高興,現在我有男朋友了,自然不能隨便送別人禮物,也省的誤會。”
徐應嘉道:“瑤瑤,其實有時候我挺佩服你的,你說你以前一根筋,嚴重到我以為你這輩子都會在簡程勵這一棵樹上麵吊死了,結果你這突然就想開了,而且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我自問做不到你這麼絕。”
路瑤說:“可能我比較冷血吧,知道不可能的事兒,就不會再繼續了。”
徐應嘉卻不這麼認為,她瞪眼道:“你要是冷血,這世上就沒有人血熱了。當時簡程勵出事兒,是誰拚了老命也想把他撈出來的,還不是你?簡程勵現在回過頭來想跟你……”
“珠子呢?”路瑤抬頭看著麵前的徐應嘉,麵上一片淡定:“我現在來收尾,想了好幾天,還是覺得黑色配紅色好看。”
徐應嘉暗自歎氣,女人的心,真的如海上的天氣,不是一天一變,而是一個時刻就有好多種詭異的轉變。
別說誰喜新厭舊,也別說誰見異思遷。愛一個人可以很久很久,可是不愛,隻需要一個合理的轉折跟契機。
也許路瑤跟簡程勵之間,就是傳說中的有緣無分;而路瑤跟紀貫新之間,當然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感情這回事兒,還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紀貫新下午去寵物店把小白臉兒接回來,寵物店的人給它洗了澡,又剪了毛,讓它整個狗看起來更加的容光煥發。
他本是不喜歡這些小動物的人,可不知是不是被路瑤給帶跑偏了,亦或是愛屋及烏,他現在還覺著它挺招人稀罕的。
將它抱到跑車副駕,愣是用安全帶給它捆在那兒,紀貫新說:“你媽不在家,你自己看著辦,不許尿也不許鬧騰,不然我……”他伸手做了個要彈它頭的動作,嚇得小白臉兒眯著眼睛,幹脆把頭躲開了,這是真害怕。
粉色的跑車內飾,小白臉兒趴在副駕上,端的是惹人喜歡。
紀貫新坐進駕駛席,係安全帶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對方恭敬禮貌的說:“您好紀先生,我們是百達翡麗旗艦店的,您訂購的女士腕表已經到貨了,請問您是過來取,還是我們派人給您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