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嘉一聽這話,不由得側頭看了路瑤一眼,眼底帶著一絲吃驚,出聲問道:“你終於願意放下簡程勵,跟紀貫新好好在一起了?”
路瑤最近心底很煩,這股煩躁讓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起初她隻是懊惱生活一步錯步步錯,被她搞得一團糟,她是不能跟簡程勵在一起了,可她也不願意跟紀貫新在一起。隻是礙著他幫過她的情義上,她不好馬上就說分開的話,不然弄得自己特像一個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人。
但是這幾天,隨著她跟紀貫新的頻繁接觸,這股煩躁已經衍生成,她覺得自己像是背著紀貫新在做什麼不齒勾當的女人。尤其是跟他一起去見簡程勵的時候,那股心虛感簡直就是油然而生。她也是心理素質差,所以回來之後病就又嚴重了。
想來想去,隻有一個法子可以快刀斬亂麻,路瑤有些出神的望著腳下的地磚,輕聲道:“我想跟紀貫新說清楚。”
徐應嘉正抱著小短腿兒在稀罕,聞言,不由得出聲問道:“說清楚什麼?”
路瑤沒回答,而徐應嘉則是在幾秒之後,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說:“你不會是想……你瘋了吧?”
路瑤是想把她喜歡簡程勵的事情,說給紀貫新聽。
萬語千言,徐應嘉臉上的表情,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不可理喻’,她盯著路瑤,壓低聲音道:“你是腦袋秀逗還是不想活了?”
路瑤蹙著眉頭,出聲回道:“我不想騙他。”
徐應嘉說:“你騙他什麼了?你又沒跟簡程勵在一起過,你一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了他,還想怎麼著?”
路瑤不出聲,徐應嘉情緒激動的說:“瑤瑤,我知道你一根筋,可這種事兒真的不能逞一時口快。男人都希望女人是從身到心毫無保留屬於自己的,你以為你是表忠心,想跟紀貫新把話說明白了,可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在這裏,你要是跟紀貫新說,你喜歡簡程勵喜歡了八年,你看紀貫新要是不跟你翻臉,他還能對你好,那我就把徐字兒倒過來寫!”
路瑤沒談過戀愛,唯一的一段跟戀字兒有關的,就是暗戀,還一暗就持續了八年之久。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兒,可暗戀隻是一個人的事兒,一個人,自己跟自己拉扯了八年,路瑤早就不知道該如何談戀愛,也不知道一個男人心裏麵到底想要什麼。
她隻是不想騙人,也不想自己成天背著個包袱擔驚受怕,隨時隨地都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總有一股負罪感在壓著自己。
她說:“如果紀貫新真的喜歡我,那我就不應該騙他。”
徐應嘉皺眉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強呢,誰說你騙他了?你跟簡程勵從頭到尾不是什麼都沒有過嘛,你就當這事兒過去了,你從來沒有喜歡過簡程勵。現在你的男朋友是紀貫新,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你曾經暗戀過誰,大家皆大歡喜。”
路瑤道:“可萬一有一天,紀貫新知道了呢?”
徐應嘉說:“他怎麼會知道?你不說,我還能跑去跟紀貫新說嗎?”
路瑤垂著視線,幹脆將心裏話全都說出來。
“我之前確實對紀貫新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可最近我發現……他對我是真的挺好的。我不知道重新喜歡上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忘了簡程勵,可我受不了在跟紀貫新一起的時候,還是會想到簡程勵,你不覺得這樣對紀貫新很不公平嗎?”
徐應嘉一聽這話,也知道路瑤定是對紀貫新也動了心,她是想要跨出這一步,所以才會這麼糾結。
放緩了口吻,徐應嘉試圖說服路瑤:“你跟簡程勵畢竟認識十年了,這麼長的時間,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讓你馬上忘記他,當然是不可能的,別說是你這種一根筋的人,就算換做正常人也做不到。可不也有這麼一句話嘛,隻要現任足夠好,前任算個屌?更何況簡程勵還不算你前任,充其量也就算你年少無知時候的一個愛慕對象罷了。“
很多道理,路瑤都懂,可心是不講道理的。她也試過強迫自己忘記簡程勵,可她越是想,就越是忘不掉,除了心痛之外,沒有更直白的回響了。
“我不知道紀貫新對我有幾分認真,如果他想跟我好好談,我自然也會跟他好好談,可前提是不是我得跟他把話講明白,萬一他受不了,我也就不勉強了。”
路瑤還在想這事兒,徐應嘉忍不住蹙眉說:“人和人的感情都是慢慢培養的,你這人就是這點不好,人家才給你一分甜,你就想要回給對方十分甜。你們兩個才在一起幾天,你就開始琢磨著天長地久。當然了,我倒不是叫你不認真,我隻是說你過分認真了。你跟紀貫新畢竟是剛剛開始,不要急於把你的一切都攤開給他看,就當是留一點點的隱私,還能讓彼此之間都神秘一點兒。男人不喜歡白紙一樣攤開在麵前的女人,會變得無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