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紀貫新的鞋子還在門口,看樣子也不像是出去了,可是狗不見了,難不成在他房間裏麵?
可紀貫新也不像是個慣著狗的人,應該不會吧?
路瑤站在主臥門前,心裏麵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她推門進去看看,可萬一紀貫新在,她就這麼進去,那多不好意思?
如此想著,路瑤還是轉身回了客臥。她沒關門,就等著隔壁開門的時候,她好能第一時間聽見。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的樣子,路瑤在客臥聽到主臥房門打開的聲音,她趕緊穿著拖鞋走出去。
無一例外的,紀貫新從主臥裏麵出來,腳邊還跟著毛茸茸的小狗。
看見路瑤,紀貫新出聲問:“起來了?”
“嗯。”路瑤蹲下身把小狗抱起來,隨即看著紀貫新說:“昨晚你讓它在你房間裏睡的?”
紀貫新應了一聲:“它一直叫喚,我怕它吵著你。”
說罷,他又出聲問:“好些了嗎?”
路瑤點頭:“好多了。”
睡了一晚,聲音確實又恢複了一些。
現在才早上八點多,以往這個時間,紀貫新是絕對不會起床的,而他現在一身隨時要外出的打扮,路瑤看了也忍不住問了一句:“要出門嗎?”
紀貫新說:“我去趟醫院,以為你還沒醒,就沒叫你。”
路瑤知道他是要去看麥家輝他爸,她出聲問:“要我陪你去嗎?”
紀貫新當然想了,可看她還在生病,所以出聲回道:“沒事兒,你在家休息吧。想吃什麼,我叫人送過來。”
路瑤說:“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紀貫新說:“那我先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路瑤抱著狗跟紀貫新一起下樓,他臨出門之前,看到她站在玄關處,忽然心底就是一暖,人都已經出去了,可卻突然折回來,抱著她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他微笑著說:“等我回來。”
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怎麼的,如今路瑤對紀貫新的身體接觸已經不會排斥了。跟他說了聲‘路上小心’,她把房門關上。
待到偌大的房子裏麵隻剩下路瑤跟一隻小狗的時候,她才猛地覺得,原來紀貫新不在,這裏這麼空。
把小狗放到地上,路瑤看著擺放在陽台裏麵的各種寵物用品,想到它還沒吃東西,她一邊往陽台處走,一邊跟它說話:“餓不餓?我現在給你做點兒東西吃。”
小狗跟在她腳邊,眼睛直放光。
梁子衿昨天在電話裏麵說了,小狗兩個月的時候還要吃軟的狗糧,要泡。所以路瑤端著它的食盆,去到廚房裏麵煮羊奶,再用羊奶給它泡狗糧吃。
冰箱裏麵有牛奶和麵包,她隨便吃了一點。在小狗吃飯的時候,她又去客廳裏麵收拾了一下。
腳踩到客廳的地毯上,有些潮濕,她低頭伸手一摸,才知道是灑水了。
不用問,這事兒一定不是紀貫新幹的,她轉頭回去教訓它:“你昨晚又搗亂了是不是?”
小狗腦袋插在食盆裏麵,跟沒聽見似的。
路瑤歎了口氣,去樓上拿了吹風機下來,蹲在地毯上麵,把濕的那塊兒全部吹幹。
其實這些事情確實用不著她來做,每個禮拜阿姨都會來三到四次,打掃一遍。可路瑤覺得這裏畢竟是紀貫新的家,她在這兒住著,心裏麵也總覺得不好意思,幫他收拾一下也是應該的。
樓下收拾好了,路瑤又折回樓上。主臥房門是開著的,路瑤走進去,果然看到大床上被子卷在一側,枕頭也是斜著的,紀貫新換下來的衣服就隨手扔在沙發上。
她在主臥裏麵整理,小狗跑上來,跟在她腳邊跑前跑後,路瑤偶爾低頭看它一眼,眼中都會帶著笑意。
昨晚紀貫新被小短腿兒折磨的幾度失眠,所以床邊放著好幾本雜誌。路瑤把雜誌收好,想幫他放回到抽屜裏麵,隨手打開床頭櫃處的第一個抽屜,她剛要把雜誌放進去,隻見空空的抽屜裏麵,隻有邊緣處散放著幾枚石頭還有一根斷掉的深色繩子。
目光一頓,路瑤下意識就停住了。她沒有偷看別人隱私的習慣,隻是這東西……
把雜誌重新放回到床邊上,路瑤伸手拿起抽屜裏麵的一枚石子。這石頭怎麼這麼像東大寺裏麵的?
再看一眼那條斷了的深色繩子,會編東西的人都知道,編繩的技巧有很多,可能每個人的習慣都不一樣。而路瑤以前喜歡編八股繩,這繩子的繩頭雖然散了,可剩下的部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八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