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困了吧,路瑤想。
反正大白天的,他也沒對她動手動腳,她就暫且當做做好事兒,讓他睡會兒。關鍵她昨晚也是一夜沒睡,如今說是紀貫新窩在她脖頸處,其實她整個人都是躺在他懷裏的。
有他抱著,就算不蓋被也不會覺得涼。路瑤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頻率越來越慢,芥蒂心一旦放下,睡意襲來,她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路瑤打小兒生活在一個破裂的家庭環境中,親生父母從她有印象開始,就不停的吵架,吵到最後,到底還是以杜婷的遠嫁為結局。
雖然路瑤嘴上總在怪杜慧,可隨著年齡的長大,她心中也越發清楚,如果兩個人的婚姻真的變成一種負擔和拖累,那真的不如趁早散了,最起碼還能放過彼此一條生活,總好過兩個人在一起經年累月的互相折磨,從愛變成恨。
她渴望一個完整的家庭,同樣也在排斥身邊所謂的家人,因為害怕下一秒就會失去,所以一直維係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總在說無所謂,可她比誰都計較。就算她不愛簡程勵,可簡程勵也是她的家人,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家人。
如今紀貫新的一個電話,終於讓路瑤心底的一塊兒大石頭落下來了,所以她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從上午一直睡到了天黑。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眼一片黑暗,她有短暫的時間,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的。
等了一會兒,意識逐漸恢複,路瑤想著起身,可睡了太久,身上很疲,竟是想動卻動不了。
待到眼睛適應了這份昏暗,路瑤這才逐漸看清楚。她麵前有一堵牆,肉牆。紀貫新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她抱到了樓上房間,因此兩人現在正相擁躺在主臥的大床上。
紀貫新沒穿上衣,因為路瑤隱約看到他胸口處的翅膀紋身。
他說她是第一個看到他身上紋身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他說話還算作數,答應她的事情,也基本上全都做到了。
他們認識有多長時間?有兩個月嗎?
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是在日本的夜店裏,要說這世界之大,偏偏他倆走哪兒都能遇上。
路瑤醒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從紀貫新的懷中退出來,而是零零亂亂的想了很多無足輕重的小細節。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紀貫新無意間抬起手臂,大手覆在了路瑤飽滿的胸前,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捏了捏。路瑤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到底還是沒忍住,她一把推在紀貫新胸口,與此同時,翻身坐起,低喊了一句:“紀貫新!”
“嗯?”
紀貫新也嚇了一跳,迷糊著睜開眼睛,過了會兒,他抬手打開床頭燈。橘色的光線亮起,他眯眼看到身邊坐著的路瑤,她正怒視著他。
滿臉迷茫,紀貫新問:“怎麼了?”
路瑤氣得臉色發紅,才剛覺得他人不錯,他立馬就原形畢露。
有些話他好意思聽,她還不好意思說出口呢。一來氣,她一把掀開被子,本想自己直接下床的,可是這被子一掀開,紀貫新的下半身竟然也沒……不對,穿是穿了,隻是穿的特‘暴露’!
白色的子彈頭內褲,腰間隻有女人兩指寬,最多的布料全都在前麵,那差點裹不住的大團脹滿處。
路瑤嚇了一跳,第一反應不會喊,而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趕忙別開視線,連滾帶爬的往床邊去。
怪隻怪紀貫新主臥的床是皇後定製的,寬有兩米三,路瑤隻覺得床邊裏自己還隔著好幾個紀貫新的距離。
果然,她人還沒等下床,紀貫新就打身後將她攔腰抱住。
他滾燙的身體貼著她的,燙的路瑤渾身直激靈。
伸手掰著他攏在她腰間的手臂,路瑤慌著道:“放手……”
紀貫新俊美的麵孔稍稍一垂,貼著她的麵頰,聲音低沉沙啞,又帶著濃濃的蠱惑意味。他說:“瑤瑤……”
隻是兩個字而已,路瑤身上的汗毛孔全都張開了。感覺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路瑤微張著唇瓣,說不出是緊張還是害怕,連聲音都變了,她說:“紀貫新,鬆手,你別鬧了……”
不知何時開始,她對他的這種行為,稱之為‘鬧’,而不是騷擾。
紀貫新聽著她欲拒還迎的話,更是把持不住。他低頭在她耳尖處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曖昧的道:“瑤瑤,我想你了。”